梅里的琴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正在弹的曲子毁于一旦。
院子里,照料植株的山姆站起来抬头看去:“还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是他那个矮人朋友索林!”
比尔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索林来了!他还是来了!可他又为什么来呢?他看看弗罗多,侄子神色慌张,好像憋足了劲儿控制自己才没有当场逃走。
说话间,阿拉贡和索林已经到袋底洞门口了,他们把马留在路上,登上点缀着花草的、通向圆形绿门的台阶。
霍比特人们在客厅里迎接客人,比尔博站在最前面。
“下午好,巴金斯先生!”阿拉贡礼貌地问候,他一行礼脑袋就撞到了摇摇晃晃的吊灯。
皮聘刚一笑出声就被山姆捂住嘴。
“下午好,陛下。”比尔博微笑。
其他人也一一问候客人,弗罗多不敢抬头看阿拉贡的眼睛,他匆匆施礼后就坐到房间最远的一把椅子上。
索林则在简单的客套后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花园。
比尔博和阿拉贡闲聊起来:“陛下,您今天刚到夏尔吗?”
“是的,今天刚到,我迫不及待想见到我的朋友们!”阿拉贡笑着说,“还有,请叫我阿拉贡吧,我可不想在舒适可爱的霍比屯还端着个国王的架子,在刚铎已经够我累的了!”
比尔博笑了笑:“您——您二位是一路同行来的吗?”
“是的,我们分别以后没多久,索林这家伙来刚铎找我,然后我们就一起到这儿来了。”阿拉贡解释道。
比尔博心里犯起了嘀咕,索林为什么要去刚铎呢?而阿拉贡又为什么突然想来夏尔了?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但这些他不能直接询问,他偷偷瞟站在窗边的索林,后者一直盯着窗外,没有加入谈话的意思。
“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否准备在霍比屯多住一段时间?”比尔博试探着问。
“没错,我想我至少会住几个星期,如果可能的话,我大概还会再多住一段。”阿拉贡说。
听到这话,一直没发言的弗罗多忽然说:“我们都非常欢迎您,很高兴您能回来看望我们!”他看看索林的背影,又加了一句:“当然,还有您的朋友,我们也很欢迎……”他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吓得低下头去——索林已经转过来并看着他,脸上全无笑意。弗罗多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求助地看向比尔博。
比尔博看看索林:“我们的确很高兴又见到你,索林。如果你愿意,我的门会随时向你敞开。”
索林并不是生气,他只是有些紧张,比尔博已经看出来了。
“谢谢,你的这个洞很温暖舒适,我很遗憾以前都没来拜访过。”索林生硬地说。他以前对挖洞的霍比特人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的习性像老鼠,但当他真的进到袋底洞里做客时,才明白霍比特人是懂得享受生活的民族,他们的洞穴和任何人的家一样适于居住。
两位客人告辞以后,皮聘长出一口气:“下次他们来之前应该通知一声,我可得躲开!那个索林板着个脸,太可怕了!”
“是啊,为什么博罗米尔先生没有一起来呢?”梅里遗憾地说。
弗罗多脸色苍白,他强打精神对比尔博说:“啊,这一次见面安全过去啦!我已经有信心,下回我就可以用最平常的心态面对阿拉贡了。”
“如果我是你,可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比尔博冲侄子眨眨眼。
第二天一早,弗罗多还没起床,外面就一条声地嚷嚷开了:“弗罗多!弗罗多!他来啦!阿拉贡又来啦!”冲进来的是皮聘,梅里好不容易追上他。
比尔博从餐桌边站起来:“什么?他怎么能在早饭之前来?天呐!弗罗多快起床!”
弗罗多睡眼惺忪地被比尔博从床上拎起来:“这是怎么啦,比尔博?”
“快穿上衣服,阿拉贡来啦!”比尔博对弗罗多的耳朵吼。
“啊!不要冲我的耳朵叫啊!”弗罗多捂着耳朵爬起来。
“山姆,来帮帮弗罗多,这个懒家伙连衣服都没穿上啊!”比尔博喊山姆帮忙,“还有你们两个,给我到客厅里去,别在这儿乱蹿碍事!”
弗罗多总算被收拾停当了,他到客厅里时还揉着眼睛:“早安,阿拉贡。”
“早安,弗罗多!”阿拉贡的样子和昨天完全不同,他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比尔博把梅里和皮聘轰到外面玩去,自己也拉山姆离开了客厅,把空间留给弗罗多和阿拉贡两个人。
过了十几分钟,比尔博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否则弗罗多一个人面对阿拉贡太长时间会尴尬,而且他也忍不住想知道那两人的情况如何。
刚一进到客厅,比尔博吃惊地发现自己撞破了什么事情:阿拉贡和弗罗多慌忙扭身分开的样子十分可疑,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表情。弗罗多的脸红红的,容光焕发,益□□亮了。看到比尔博进来,弗罗多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只剩下比尔博和阿拉贡两个人,阿拉贡恭敬地躬身对比尔博说:“巴金斯先生,我在此郑重向令侄弗罗多·巴金斯求婚,诚挚期望您准许我们的婚姻!”
比尔博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小侄有幸得到您的偏爱,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桩婚事。”
追求幸福的过程困难重重,但它来临的那一刻总是这么简单。
“谢谢您!非常感谢您!”阿拉贡激动地说。
那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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