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卡顿了下,而后如实答道,[待机。]
待、机。这两个字砸在白薄头上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难不成他也要学着做一个与机器相同的系统吗,除了待机,是不是还要在固定时间去升升级什么的。他扶着额头,继续死马当作活马医地问道,“那你说,我该做什么?”
今天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这下更是彻底超出了三号的回答范围之内,于是他只能略带遗憾地说,“我不知道。”
白薄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包含着些许无奈和危险的意味,“喂,你这样我可是要投诉你们虐待员工啊。”
或许是三号自觉理亏,他也是头一次处理这种宿主转化为系统的情况,他只能问道,[那你欲如何?]
“给张床再给床被子。”白薄不紧不慢地提出了他的条件,而后又加了一句,“当然,要是能再给栋房子那是最好的了。”
[主脑说前面两个可以。]三号答复道,[至于后面的,等你日后达到升级条件再说。]
“行。”白薄倘然接受,反正他最后一点也是随口瞎掰,并不重要,当下一张床加条被子便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至于日后嘛,倒也不急。
不过,他倒是对被频繁提到的主脑燃起了一丝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能操控所有的系统,让他们都对他有着绝对的服从指令,这么强大的主脑创造出这个系统的意义究竟何在,就从他的任务来说,从头到尾只围着一个人转悠,总不能是有什么改变世界这样的宏伟目的吧。
更重要的,主脑究竟是什么,一个人、一个高级的中枢系统,亦或其他,目前还不得而知。
白薄想到了同样卷进任务的容映,他是为了他昏迷不醒的弟弟而甘愿签订下协役,而自己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同意过这个毫无意义的任务,却依旧被强行扯进这个任务当中,而现在却还一跃从绑定错误的宿主身份跳到了系统的岗位上,对于主脑的套路,白薄还是一头雾水,完全处于迷茫状态,他隐隐有种预感,或许哪一天,他定会知道全部的答案。
没了岑裕作陪,系统空间就剩白薄一个,从岑裕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白薄周围的景物瞬间消散,又恢复到了他最初看见的那番场景,无穷无尽的黑暗,只余一道光照射着他。
很快,答应过的床凭空出现在白薄的身旁,一米二的单人床,虽不大,但对他来说也足够了,上面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做工精良、质量上乘,就连上面的刺绣都如此地精美讲究,鸳鸯戏水,大红棉被上绣着的鸳鸯五颜六色、栩栩如生,洋溢着浓浓的喜庆之意。主脑甚至还贴心地赠送了一个枕头,红绿相间的大枕头,就像以前流行过的那种棉袄一样的配色,这要是单独拿出去,只会让人觉得过于浮夸、辣眼睛,可放在这鲜艳、红烈的大棉被之上,只觉得相得映彰、有着得天独厚的和谐,简直绝配。
白薄看到这张床的第一眼,是愣住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喜气的床上用品,他突然明白,为何主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白薄也只能默默咽下涌上喉间的一口血,随即安慰道,没什么,不就一床被子嘛,反正睡觉的时候眼睛一闭也见不着这鲜艳的配色,要辣眼睛的话,辣的只能是别人。
这么一想,再看这个床就顺眼多了。
当白薄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他最大的阻碍不是被子的颜色,而是环境,周围的气氛太过安静,甚至到了他牙齿微微一碰撞都能发出极大的声响,连呼吸声也被无限放大,扑通、扑通,他还能隐隐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皱眉翻了个身,察觉呼吸有些困难,每一下都变得他要刻意控制,否则就会忘记呼吸,想要尝试着不去控制呼吸,让身体恢复自然记忆,可这样的后果就是憋气直到缺氧,白薄才不得不又重新掌控起呼吸的控制权。
就在白薄承受着这样的折磨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才突然放起了柔缓催眠的轻音乐,淡淡的音乐声掩盖了过于寂静的表面,听到音乐的白薄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主脑还是蛮体贴的。
一觉无梦。
因为空间里不知道时间流动的快慢,等白薄睁眼的时候发现岑裕已经跑到浴室那洗脸刷牙了,岑裕认认真真地把每一个角落的牙都刷了一遍,保证毫无死角后才心满意足地漱去口腔的泡沫,白薄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颇有几分熟悉,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岑裕。
刷牙的动作从小就没有变过,一直到长大,也依旧是那副严阵以待、认真到极致的模样,当初白薄就对岑裕这幅举动感到惊奇,觉得他是过于死板,可现在,盯着一张萌萌的小脸做起这样一丝不苟的动作却有一种诡异的萌感,就像是穿着西装却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屁孩,不会让人害怕,只会让人想上去掐他的脸蛋一把。
岑裕擦干净手上的水,走出浴室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岑父。嘴角有些破皮,仔细看还略微有些红肿,双目微红,眼带□□,身上的衬衫有些凌乱,而走路的姿势却略显别扭,他与穿着齐整,刚准备去上学的岑裕之间形成的鲜明的反差,一个阳光而富有朝气,一个堕落而沉醉靡糜。
第56章 别扭的父子
岑父的眉宇间有着藏不住的倦色,眼含桃花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在里面,就像刚经历过欢愉后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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