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楚江有什么误会,我们的导购都很靠谱。”陈松茂一边拿卡一边开玩笑道,“去店里找薇姐,方子薇,她今天应该当班。如果她有别的客人的话找小刘,刘志阳。我推荐你宁可等一等也要让薇姐介绍,她推荐琴的经验很丰富。”
他说着把卡递过去,赵苏拿了员工卡就告辞了,出门的时候冲他歉意地眨了眨眼。待陈松茂关了门,宁思秦已经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对他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我是经常听你说起赵苏,不过以前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他说得轻轻松松,好似只是随口一提,然而陈松茂看了他片刻,问:“……你吃醋了?”
“赵苏不是直的吗?”宁思秦笑说,“我能吃什么飞醋?”
“他是直的。”陈松茂点头说,在他旁边坐下来,“我们确实纯粹只是朋友,但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对他有任何误会。”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认识十年了。”宁思秦说。
“是,我从高中时候就认识他了。”陈松茂说。
他讲了讲赵苏为了他和父母的那次冲突,以及他凭借几百页的资料说服了赵父赵母的往事。宁思秦一直安静听着,听到赵苏最终被父母放出来,勉强允许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才轻轻地笑了笑:“……真好。”
他的目光是垂下去的,但语气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失落——甚至隐约有点比失落更深的感情。陈松茂停下讲述,探询地看看他,宁思秦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那之后的友情发展其实很平淡,他们一起考上了c市同一所国内顶尖的音乐学校,但陈松茂只继续学了一年钢琴,就决定自己确实不适合继续走这条路。机缘巧合,那时有位国内钢琴调音的大师来他们学院开讲座,陈松茂抓住机会,前去请教,那位大师身在外地,不便收徒,但随手给他介绍了另一位c市的同样也颇有名气的调音师,陈松茂几番求教,最后老师终于感动于他的诚心,也欣赏他的天赋,收了他当徒弟——也即是他如今的老师。陈松茂一边在学校完成剩余的学业,凑合着拿了毕业证;一边跟着老师学钢琴调音。但他住还在学校宿舍,同宿舍又同系同班的赵苏为他顶了不少次点名签到,划了不少次的重点,甚至贡献出自己的琴来给他练手,后来陈松茂为他做私人调琴从来不收费用。之后他们各自毕业,职业互相关联,人脉圈也重合,因此一直没断过联系。
宁思秦一直安静地听着,几乎不插嘴,待陈松茂简要讲完了,他笑笑问:“所以你和赵苏算是……平生至交?”
陈松茂点头:“可以这样说。”
“我反而更羡慕嫉妒恨了。”宁思秦摇了摇头,“有这样的朋友很难得啊。”
“我也觉得很难得。”陈松茂说,“有机会的话,一起吃个饭?”
“你下厨?”宁思秦问。
“每个我认识的朋友都会演变成千方百计来蹭饭。”陈松茂无奈,“我做饭真的有很好吃吗?”
“我要是不认识你,现在就要说你是在装x了。”宁思秦说。
“我自己真不觉得,我爸——我继父,做饭比我好吃多了。”陈松茂说,“我对下厨不太感兴趣,后来要自己出来住才跟他学,也就学了六成左右而已。”
“所以,直到你自己独立出来住之前,每天都是在吃你继父做的饭吗?”宁思秦表情微妙地问。
“是啊。”
宁思秦沉默地拎起旁边的抱枕,砸了他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赵苏真是直的,笔直笔直。
宁思秦也真吃醋了。
☆、第十七章
然而,紧跟着银河乐团接连接了好几个商演,其中两个甚至要前往外地。毕竟不是挂靠政府机构的室内乐团,收入小部分来自音乐会门派,大部分全靠商演,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接完了一波商演,银河又筹备之后要开的几场音乐会。商演都是演给外行人听的,偶尔有点小差错也无可厚非,但音乐会却是要认真筹备的事情,尤其这次演出的曲子大半直接出自团长之手,抓起训练来更加认真。宁思秦每天忙着排练和练琴,一起吃饭认识一下的事情便被推延了,虽然赵苏一直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心蹦跶着求见面,但他自己也正赶上演出季,每天也是加码练琴,事情便拖了下来。
这一拖就一直拖到了五月份。五、六月正值学生们准备考试的时间,有心思在这时候开始学琴买琴的极少,因此宁思秦和赵苏都忙得团团转,陈松茂倒是闲了不少,闲到索性每天抽出来两三个小时练一练英语,两架钢琴的拼装进度也前进了一大截。某天他难得接到一个赵苏的电话,赵苏问:“收到白师兄的请柬没?你去不去?”
“什么请柬?”陈松茂问,赵苏很惊讶:“婚礼请柬啊!他没邀请你吗?不能吧!”
陈松茂还未答话,门铃就响了——请柬就刚好在这时候被邮递员送到他手中。他和赵苏都是在c市的著名音乐院校毕业,毕业后回了家庭所在的a市发展,因此本市内的校友不算很多,联系一向比较密切。陈松茂翻了翻请柬:“去啊,当然去。要一起过去吗?”
“不用了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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