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律发了一大通脾气,醒来先是发现了亵裤湿了,尴尬无比,又见白倾夏不在枕边,庆幸之余忆起昨晚的旖旎梦境,眼神阴沉。
日晒三杆,白倾夏还未归来。宇文律练过剑,用了早膳,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大蛇依旧没踪影。宇文律心烦意乱,自八岁起,他与白倾夏形影不离,从来没试过片刻的分开,就连之前的夜猎,白倾夏也是趁着他熟睡才偷偷溜出去,哪像今天全无半句交代就没了音讯。
宇文律逼迫自己拿出米芾的《临沂使君帖》,细细临摹起来。字帖是沈舒的重金收藏,作为宇文律十八岁生辰的礼物送给他。
自古传统,文人墨客,总喜欢收点艺术品在家,欣赏之余是精神的享受,不懂的也借此卖弄风骚,以示自己品味不俗。
宇文律对这份贺礼爱不释手,米芾的书法通常是欲左先右,接着八面出锋,有跌宕跳跃的风姿、骏快飞扬的神气。宇文律选这副字,就是为了让自己洒脱,不再寻思白倾夏去哪了。
实际上他心神不宁了整个上午,书看不下,字也写不好,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写的哪里是《临沂使君帖》,满满那都是“白倾夏去哪了”、“坏蛇回来要你好看”、“是不是又去夜猎遇危险了”?
看完心情愈加烦躁,思绪愈加纷乱。字写不下去,就干脆坐在窗边发呆。
直至响午,白倾夏才腾空出现在书房里。宇文律先是给突然出现的一团东西吓了一跳,接着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姿态。
“昨晚去哪野了?”
白倾夏顶着肌肉酸痛的身子,头疼地望着宇文律。神秘男子捏住七寸给了它一个教训,同时帮它打通了淤堵已久的气脉,运气起来畅通无阻,修为上了个层次。在冷硬土地上躺了一个晚上的后果是全身僵硬,奇怪的是,男子在它身边画了个符纂,阻挡妖魔鬼怪的入侵,否则按正常来论,一条大蛇在深不可测的忘情山昏睡上半个时辰,妥妥是砧板上的肉,被啃个尸骨无存断然不奇怪。
此时白倾夏无暇细想男子所做为何,它考虑的是如何应对宇文律的怒气,自从盗猎事件出来后,它应承过小孩儿不再夜出,即使去历练,也得先和他通气。昨晚事出突然,它仓皇逃离,本以为天亮前能回来,不想耽搁了。宇文律眼里的担心与着急,是骗不了人的。
“不表示是什么意思?”宇文律想起昨晚那个梦境,少年风情地与大蛇缠绕在一起,香艳火辣,火气憋不住地往上窜。他的这条蛇,本领是一等一的好,不仅能懂人言,善读书,还能瞬间转移,隔空取物。在一起久了,日常的生活点点滴滴融入血脉,彼此是熟悉到一举一动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比如白倾夏顶着他的肚子三下,是要喝水;夜晚伸长脖子往窗外探,是要去历练;说它几句,盘起来脑袋不见人,是不高兴了要宇文律哄。
这会白倾夏和他打迷糊眼,什么意思?!
实际上,白倾夏是在回忆小孩儿昨晚动情时面若桃花,眼里水汽氤氲,恨不得把人圈起来,细细舔上几遍,想法龌龊,怎能开口说明,只能沉默。
宇文律眼里闪过一抹怒色,平日一张温和谦逊的脸沉了下来,“不说我猜猜?去农户家偷吃了?去历练?还是……去找母兽了?”
前两个没啥反应,证明它没去做。后面话一出口,白倾夏惊呆了,宇文律也愣住了,不敢置信自己心里想什么就真的说了,加上白倾夏全身僵直,他认为自己猜中了,顿时怒不可歇。
“白倾夏!师傅给我们授课你都在睡觉吗?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礼义廉耻!你生活在人世,不是在森林,人类生存的法则你要遵守!你是饱读诗书、经过文化熏陶的蛇!不是山里荒郊的普通蛇!这种事,只能找到你喜欢的人,不,你喜欢的蛇才能做!你……你简直无耻!”宇文律说到最后语无伦次了,越想越气,腮帮鼓鼓的,愤怒地瞪着白倾夏。
白倾夏二丈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宇文律,昨晚确实动情了,对象是小孩儿呀,他把自己形容成母兽,是想当它的母兽吗?
宇文律双手握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勃然大怒,眼神里充斥着复杂、愤怒,还不知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简直要把心脏撑破。他一向温文尔雅,即使面对布庄掌柜、伙计的质疑,也不曾动怒,泰山崩于前不为所动。怎么今天仅仅想到白倾夏去找母兽,以后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就火冒三丈,宇文律把这种陌生的情绪归于被背叛了,就像孩子养了条爱不释手的小狗,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它身上,结果小狗养不熟狠狠咬了主人一口。
白倾夏心里叹了口气,总不能告诉他来龙去脉,小孩子可是脸皮薄得很。它用尾巴戳了戳宇文律的背脊,宇文律身体一阵瘙-痒,差点止不住笑出声来,想起他还在生气,转过身继续板着脸。
白倾夏无法,爬上书桌,刚想用意念拿起笔在纸上解释一番,就看到青铜镇纸下压着宇文律的手稿,上面先是临摹几行米芾的《临沂使君帖》,字先是洒脱飘逸,令人赞叹,接着越写越歪,由此可见写的人心不在焉。白倾夏用尾巴掀开下面几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白倾夏去哪了”、“坏蛇回来要你好看”、“是不是又去夜猎遇危险了”……满满的担心与思念跃然纸上,白倾夏心脏急剧跳动,暖洋洋的。
在人世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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