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醉说着,又沉默了许久,深呼吸了几次,让心情稍稍平静些许,才继续道:“我不知道有没有说过,当初父亲会知道仙地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妹妹跟着我,跟丢了位置,回去告诉了父亲。”
“可是这事儿不是她的错,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能多看看她,多陪陪她,也不至于她会偷跑出来跟……”
话没说完,就听“咚”的一声闷响。
贺宇帆抬头看去,付醉已经两眼一翻,倒头晕回了床上。
再顺着那个伸在原处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刀看过,贺宇帆目光和蓝义鸣对接一秒,他觉得自己汗毛似乎是有些要竖起来了。
后者面色不变,冷静的扫了他一眼,而后给付醉调整了一下姿势,一边淡定道:“他如果醒着的话,就又要开始磨磨唧唧的道歉。从我醒过来到现在,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所以相比之下,他还是继续休息吧。”
贺宇帆嘴角一抽,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挺赞同蓝义鸣这说法的。
只是……
“蓝大哥,那姑娘的事儿……”
“让这蠢货来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他妹妹是真的悔过,想要协助我们阻止赵烽了。”蓝义鸣心领神会,不等贺宇帆问完便主动开口道:“但是当时和那姑娘接触的人是你,她到底有没有其他心思,这谁也说不出来。只是站在我的角度的话……”
蓝义鸣扯了扯嘴角,就像是忘了刚刚嘲讽付醉是个“蠢货”的人就是他自己似得,轻咳一声,将后半句话说出道:“其实我也愿意相信那姑娘是帮我们的,但这样的话,她在赵家的处境,十有八九就有些危险了。”
贺宇帆抿唇点头。
其实他所担心的,也就是同样的问题。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山中,几人口中讨论半天的“赵家主宅”里,赵烽坐在属于他的座椅上,皱眉看着下面儿那些回来报告情况的黑衣人,面上表情也随着那些人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难看。
直到最后一人将“法阵彻底失效”的词语说出口来,赵烽才终于忍不住,一把将手边儿的瓷杯摔砸在地,眉头竖起,瞪着眼睛怒极道:“废物!我之前不是说了,让你们在涂料里再添些灵气的吗?”
“回大人,我们确实添了。”
为首的黑衣人被那杯中的茶水浇湿了头发,但却是依旧连头都不敢抬起的趴在地上,继续用恭敬的语气回应道:“法阵的情况随时都有人检查,灵气混入的多少也是按照您之前所说,如果不是知情者,别人根本是不会往这方面考虑分毫的。”
赵烽听着,确实气的冷笑出声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有人能破了我的阵法?”
黑衣人喉结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停顿了一秒。片刻,却重新将眉眼间的情绪敛去,开口继续用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平缓应道:“属下不知。”
“好一个不知。”赵烽狠狠剜他一眼,视线又在其他几个黑衣人身上绕了一圈,他继续问道:“他不知道是他无能,也总归得有个有用的人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随着时间的拉长,赵烽眼中的狠意也越发明显了起来。知道他打算挥手去做点儿什么时,跪的稍微靠后的一个黑衣人,就提前了一步,主动开口道——
“禀大人,属下知道,那法阵是从城南开始破的。”
“城南?”赵烽挑眉,低低的嘀咕了一声道:“可有确切证据?”
“监察情况的兄弟说的”那人应道:“今日本就只差城南的法阵没有画完,大家对那边儿的情况也自然关注的多。所以可以确定,法阵是从城南破起的。”
赵烽满意的点了点头:“变故之后,去城南救援的是何人?”
“是三小姐。”
那人说:“只是三小姐现在负伤在床,她……”
“抬也得给我抬过来。”
赵烽冷笑一声道:“有那么一个‘好哥哥’做榜样,我还当她能有所不同,还真是瞎了眼了。”
后话不提。
这边儿已经回到街上的贺宇帆,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浑身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桓承之奇怪的看他一眼。
贺宇帆皱了皱眉,一脸认真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一样。”
桓承之赞同点头。
刚刚和蓝义鸣讨论付醉那妹妹的时候,三人的想法都成功的切合在了一起。可说起解救的手段,却是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一个。
毕竟人现在在赵家,而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能进去那个铁城。
贺宇帆揉了揉鼻子。又皱眉考虑了一会儿,他说:“会不会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太多了,赵烽也不一定能发现他女儿反戈,你说是吧?”
桓承之微微摇头,没去回答这个明显是在自欺欺人的问题。
就先放下那个根本不是他们能轻易发现的法阵秘密不提,还有另一个让赵烽不得不怀疑的事情——
“你说你感受到她的灵压压的你难受,这说明她修为高你很多。按照这样推算一下,她估计是个合体后期的水平。”
桓承之说:“可对方看到的情况,是你还能重伤于她,并且在追兵过来前就离开现场。要满足这个条件,要么是你修为到大乘了,要么是她在主动自伤。”
贺宇帆听着,点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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