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是胡闹,庄锦寒,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怂恿皇上微服出巡,你还要不要命了?”庄父怒道,目标直指他的儿子庄锦寒。
庄锦寒抬手,抱拳面对着他的父亲:“父亲,此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皇上能够亲临,就将是我朝的一大幸事。”
“幸事幸事,上次的事我还没说你呢,河道一事也是利国利民,可是之后呢,减免所有参与村庄一半赋税,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是这个时候敌国入侵,我们拿什么养兵,拿什么去跟敌国打?”庄父直接翻出旧事,骂的也仍然是庄锦寒。
“儿子知道,国之大者,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一开始我的想法只是在县里推广,可是父亲,河道一旦正式运行,洪水的灾害将大大降低,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吗?即使是那些当兵的,他们也希望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我想他们恐怕也不希望在自己当兵的时候,家人消失在洪水中。”庄锦寒严肃道。
挖掘河道一事从一个县扩大到黄河以南,这是皇上的主意,而庄锦寒作为臣子,即使他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能把这件事推给皇上。
而且他相信只要能够撑过这段困难的时候,这条河道一定会给这个国家带来更大的好处。
庄父皱着眉看他,他其实也很清楚河道的作用,只是那一半赋税虽然让老百姓高兴,对少了一半赋税的国家而言却并非好事。
这也是自古以来存在徭役的原因。
“父亲,这次您也一起去吧。”庄锦寒说道,他也曾经忧心过赋税的事,可是自从他见到那一大片绿油油,他就知道他的担忧已经完全迎刃而解,而这一切他希望皇上和庄父能够一同见证。
庄父看着他:“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说动了皇上微服出巡?”
“父亲去了就知道。”庄锦寒卖着关子,“反正绝对不会让父亲失望就是。”
第二天,一行人悄悄离开了京城,马车飞驰,径直往某个小县城走去。
几天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县城里。
“我们坐牛车去,今天时间正好。”庄锦寒说道。
“坐牛车?有马车不坐,为什么要坐牛车?”某人问道。
“马车太招摇了,我们这次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不能太招摇,我有一个朋友,他哥哥隔几天都会在县城和村子里来回跑,我们坐他的牛车去陆家村。”庄锦寒说的当然是陆有地。
过了春节之后,牛车拉人的生意就不怎么样了,因此陆有地也不再每天来回拉,而是隔几天拉一天。
“算了算了,牛车就牛车吧。”某人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
反而是另一边的一对中年夫妇,快要把庄锦寒瞪出窟窿来,毕竟以某人高贵的身躯坐牛车,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庄锦寒假装没有注意,他这次是悄悄去京城带人的,除了让陆斯羽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开挖之外,就没有别的嘱咐,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自然是不能坐着马车招摇过市,而且从京城过来的马可是上好的良驹。
他现在毫不怀疑陆斯羽的见识,肯定能认出马匹的品质,与其换其他马车解释那么多,还不如一步到位坐牛车就是了。
实际上关于这一点,倒是庄锦寒想多了,陆斯羽长这么大,前世就没有在日常生活中见过马,最多就是分一分什么是牛什么是骡子什么是马,又怎么可能认得出马匹的好坏?
“娘,你要是不习惯,就在县城里呆着吧。”
“不习惯什么,你们父子俩都行,为什么我不行,我一定要去!”庄母直接做了决定。
庄锦寒无奈,只好点头。
赶车的人仍然是陆有地,一看到庄锦寒就连忙大喊:“庄少爷,你可来了,小羽可一直念着你呢。”
“他真的念着我?”庄锦寒眼睛一亮,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难道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哪里啊,小羽说庄少爷之前吩咐,您不回来我们不准挖番薯,这不是着急么,我爹和二叔他们可是天天念着那地里的东西呢。”虽然知道庄锦寒身份特殊,但由于之前关系还不错,陆有地有话直说。
而他的话却直接戳穿了庄锦寒的自我膨胀。
那小孩就不能想着自己一些么,敢情自己还没有地里的东西重要!
庄锦寒愤怒地想着。
“小羽是谁?”庄母好奇道,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羽是我弟弟,他可聪明了,”陆有地立即说道,又想到他面对的不是村里那些人,连忙收敛起之前的随意,“这位是?”
“这是我爹娘,还有我朋友,他们想跟我一起去看看番薯地。”庄锦寒道。
“原来是庄老爷庄夫人,肯定都是有见识的人,不过确实应该没见过番薯地,这番薯可是稀罕的东西,最近好多村里人都在等着我们什么时候挖番薯呢,今天也没什么客人,庄少爷,我们这就回了?”陆有地说道。
“好。”
牛车缓缓移动,四人坐在牛车后面的小凳子上,或许是因为经常载客,所以还算干净,没有沾一些脏兮兮的东西。
这也是庄锦寒敢让几人跟他一起坐牛车的原因,要是脏一些,估计庄父会立即破口大骂,当然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某个不能暴露身份的人。
敢让皇上坐在脏兮兮的地方,这不是找死么?
去陆家村的路上,庄锦寒一直在跟陆有地说话。
“番薯地的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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