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窄腰长腿的,侧身对着给他一个弧线优美的背部轮廓。
可怜纪优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了,就被一阵惊恐压上了心尖。
文雪转过头的时候正巧看到纪优一张脸比之前烧到39度的时候还要病态,但已经退去了潮红,挡不住的惨白从两颊透出来,像白色颜料还没晕染开,蹩脚的画家就往里添了大红色一样。
文雪吸了一口气,随手把书搁到窗台上,抬腿就往病床走过去。
谁料还没走到,病号就拍着床激动万分的喊:
“文——咳咳咳,咳...”火烧到了嗓子眼,想说话却一个字迸不出来,纪优抓着胸口咳的半死不活。
“......”文雪无言。
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你先喝水。”
对方似乎觉得喝他的水很失面子,晾了他好一会儿,自顾自咳的满脸通红,有个瞬间文雪怀疑他能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文雪将要耐心告罄的时候,纪优眼见着咳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委曲求全的伸出手,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他抹了抹嘴角,试着发了一个音节。虽然还哑的很,但已经能听清楚是在说什么了。
“文雪?你...你在这干什么。”
文雪不作声,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好在纪优也不是非要得到回答,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喂,我不是同性恋。我是真以为文雪是个女孩儿。”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文雪扬了扬眉,看着他,纪优接着说:
“我昨天...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又不能真把你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开始委屈上了,也不看着文雪了,虽然除了这事之外的都一字没提,但字里行间处处都有控诉的意思。
纪优别开了视线,文雪没有,他在床边交叉起十指,一动不动的看着纪优。
他别开了头,反而让文雪更好观察他。
纪优生得非常清秀,脸盘儿小,骨骼细,按理说应该是个很受中年妇女喜欢的外表,但纪优偏不走这个风格,他就要每天吊着眉头看人,歪着脖子好像时时刻刻都希望跟人干一架的模样。
想起他故意粗着嗓音说话,走路步子迈很大的样子,文雪就止不住的想笑。
纪优好久没得到文雪回应,有点捱不住了,他转回来瞪着文雪,凶巴巴地说:
“看什么看,没听懂我意思吗?”
文雪慢条斯理地说:“哦——什么意思?”
“就、就是我特么又不是成心让你不好过,你干嘛那样整我!”纪优大脑里少个零件,叫说话过滤处理器,“你_狗吧,把老子关那里去,我他_娘的...”
他说起来就很委屈,也不想跟文雪来硬的,单纯的把话说出来。
没想到给文雪干脆利落的打断了。
“你嘴巴不能放干净点?”
纪优愣住了,半天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别人说脏?”
文雪看着他,点了点头,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过久,准备开口好好跟他说两句。
那头纪优“嘿”了一声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
饶是文雪气性再好,也一把摔了杯子,气得整张脸都有点扭曲:
“傻,逼。”
然后怎么样了?纪优使劲回忆,最后想起来自己似乎没心没肺的笑了半天,笑的差点从病床上滚下来,眼泪都快出来了,然而抬起头的时候文雪已经走了。
纪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生气了,原地等了他很久。
一直等到校医要回家了,过来问他怎么样,他才确信自己等不来文雪,只好拖着身体下床,下床的时候腿软的不行。
校医似乎也对他的名字如雷贯耳,抱着手在原地不住的催促,恶声恶气地让他快一点。
纪优咬牙在校医冷冷的注视下,揉了很久的小腿肚,才跛着脚跳出去,走的时候一眼都没看那老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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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望着眼前的文雪,纪优终于可以一直跟着他了。
早知道死了以后还有这种好处,不如早点死了好,倒平白浪费了这么久。
反正这五年,也没等来什么。
纪优不无心酸的想,这时文雪已经做完了工作,从电脑桌前站起来,进了浴室洗澡洗漱。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文雪从浴室走出来。
纪优这才探头,朝他看过去。门打开的时候,氤氲水汽蒸腾,一片白茫茫背景中文雪走出来,发梢还带着水珠,□□着小麦色的胸膛。
再看他的脸,今天见到文雪开始,他就似乎一直冷淡着表情。
这确实是记忆中的文雪惯有的样子,但他如今脸上似乎笼着化不掉的寒霜,并不是年少时得天独厚的矜傲。
他眼底也有一层浅青,嘴唇一直抿着,好像倦于开口。
纪优傻傻地打量他,看着他走过来,穿过自己的身体躺了下来。
纪优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他的脸庞,但到底没真的碰上去,因为那样的话,毫无疑问会穿过去的,不碰到至少还留个念想。
虽然这么问有点可笑...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纪优弯起嘴角笑了笑,苦涩从心底漫延开来。
这么多年,难道你过得也不好吗。
纪优疯狂的想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是做什么的,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可有再谈恋爱,谈到哪一任了,又因为什么和前任分开。
生前反而要斤斤计较,要问他为什么,要找他要补偿。死了却一无所求了,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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