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丧家犬,悲戚的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踱步,我饿了,肚子“咕咕”只叫。我脚很痛,走了大半天了,从这条街穿到另一条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的心麻木了、茫然了、空洞着,一无所知,一无所想。我以为我会很伤心,很颓废,很愤怒,我以为我会哭泣……但是都没有,我的心平静得什么都没有去想,什么都无法去想,什么都无法面对、不愿去想。
我找不到我前进的路,我没有方向,我想问路人,但是刚说了一句:“excue……”我却不知道后面再该如何开口、要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该问路人我要去哪里……
这是一个无比荒凉、无比空洞的世界,这是一个无比拥挤、无比吵闹的世界……这是一个比陌生更要陌生的世界,这是一个从来不属于我,我从没有来过的世界……
我坐在路边,看人来人往,我靠在商店的大理石墙壁上,洁白的西服蹭成了灰色,那只粉色的玫瑰早已腌了、低垂着头,被我扔弃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我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仲夏的洛杉矶,连大地都炙烤着,但是我的心却一片冰凉。
就这么坐了很久,很久,路上的行人慢慢变少了,然后商店里的灯慢慢熄灭了,再然后,天边多了一丝浅蓝色的云彩……路上有慢跑的人……
我整整坐了一夜,在街头,整整坐了一夜。看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在摩天大楼的缝隙中透了过来,撒向了晕暗的街头,我突然很想笑,我疯了一般仰天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想笑,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叶锋说我相信他,为什么我他妈的选择相信叶锋一样!我就像一个跳梁的小丑,自以为获得了爱情,自以为获得了亲情,自以为自己多么幸福,其实我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个玩物!到了最后,我还为了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叶家形象跟别人摆出一幅没关系,无所谓的蠢模样。
这让我如何不笑?我真没见过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我他妈的叶澜就是一傻b!一被人玩死都活该的蠢货!一头不要脸心甘情愿被男人睡,连尊严都不要了猪!我他妈的叶澜就不是个正常人,就不是个有大脑的正常人!
这么可笑的人,让我如何不笑?
旁边的路人看着我绕道走,他们眼里充满了惊讶、恐惧、唾弃的眼神,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是的,我叶澜就是个疯子,一个大疯子!我不是疯了,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我不会被叶锋占了全部叶家还帮他数钱,帮他说好话!
慢慢的我笑累了,平静了下来。我顺着路继续往前走,天亮了,天大亮了……
我走到海边,海鸥在天空中飞翔,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看不到彼岸。我在想,这片海的彼端是哪里呢?海鸥能带我飞过去吗,我想回家……
站在海边吹了会儿海风,太平洋的季风带着一丝温热抚去我脸上的悲伤,却帮我把悲伤深深的埋藏在了内心最深处。
我开始有点后悔我的莽撞行为。不论我有多生气,我都应该冷静的具形势而定的,一切等到回到国内再说。回到国内调查清楚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现在好,一时冲动把自己丢在这异国他乡走丢了,连警察局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更别说中国驻美大使馆了。我找谁去?倘若再遇到什么坏人,听说美国的黑市贩卖人体器官,要是把我给绑了,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或许我应该找个警察局问问,帮我联系大使馆。我是中国人,中国驻美大使馆应该会帮助我回国。
路边有冰淇淋车,我用不是很标准的英语问那个胖胖的、卖冰淇淋的美国人,说:“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最近的警察局该怎么走?”
那个胖先生跟我唧唧歪歪说了半天,我半懂不懂,他语速太快,比我们平日听到的英语听力测试要快很多,看外国大片时,我都是一边听一边看下面的英文对话。平日自以为英语不错,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沟通都存在问题。根据他的指引,我顺着路往前面走,经过一片海滩,在路边有一个牌子上写着“redondo beach”(雷东多海滩),刚才他跟我提到过这里,看来方向是对的。走过一家带着圆筒式洗衣机的服装店,我透过橱窗好奇的向里面张望。一个棕色长发的美国少女也隔着透明玻璃窗看着我,于是我干脆走了进去。
“你是中国人吗?”女孩见我进来了好奇的问。
我点了点头,她说:“我很喜欢中国,喜欢中国的旗袍。”
我实在心情不佳,无意聊天,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她拿出一盒饼干自己拿了一块,对我说:“味道不错,尝尝吧。”
我真饿了,拿了一块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但是顾忌形象,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的衣服没有标签,嗅了嗅味道,像是旧衣服。
我又看了看圆筒洗衣机,于是判定,这肯定是一家旧衣店。这下我的早餐是有着落了。我这身限量版的isaia,虽然蹭脏了点,但是九层新还是有的。
于是我说:“小姐,这里收购旧衣服吗?”
女孩用她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点了点头说:“当然啊。”
我立刻摆出一副精明样,说:“我这身是限量版的isaia,相信您也识货也看得出来。您觉得能卖多少钱呢?”
女孩想了想,看了看我衣服里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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