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站在花洒下头,任由温热的水自上至下淌遍全身,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还是不太敢相信高知寒的话,因为这听起来太像一场美梦。
回想起来高中三年的生活,明明是他暗恋了三年不敢开口,但从高知寒的角度来看,却也好像合情合理。
他所说的一切说法,似乎都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正是这种无懈可击,看起来却更像是精心编造的谎言。
——可是,万一不是谎言呢?万一是真的呢?
常乐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
亲吻时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嘴角,他想到方才那一瞬都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呢?
常乐虽然一向以自由奔放的射手自居,可实际上20年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样被夺走初吻,他心情十分复杂。
高中暗恋高知寒三年而不得,上了大学本想打定主意好好谈一场,可是却始终没有再遇到能动心的人。
他有时也会反思,是不是高知寒对他的影响太大,让他在潜意识里总是拿人去与他比较,还是他其实自始至终都没能从高知寒的感情中走出来。
他想不出答案,就像今天一样,想不出答案。
他苦恼的钻进薄被,以为自己会因为这样的烦恼而失眠,却没想到一觉睡得香甜,接连做了好几个与高知寒有关的美梦。
有的梦里他回到高中,鼓起勇气向高知寒告白;有的梦里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又一起搬出宿舍租了一间小屋同住;有的梦里他又在202房间,与高知寒吻了又吻。
一觉醒来,常乐竟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已经和高知寒谈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功德圆满,超脱自然。
洗漱的时候,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暗下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真的,我就跟你来真的;你要是玩我,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玩我还是我玩你!
造型完毕,出发前往摄影棚。
各路人马习惯性的按照第一期的分组上了四辆车。
丁智照旧坐在驾驶座,高知寒坐在副驾驶,常乐与洪格崇下楼晚了一些,坐进后排时,都感觉气氛安静的有些微妙。
因昨天丁智和高知寒都拒绝讨论投票,洪格崇似乎有些情绪,尽管表面上风轻云淡,却是一言不发,完全没了之前调节活络气氛的意思。
高知寒因那一出告白和强吻,又答应了他说会收敛,因此也坐在前头不主动说话。
丁智自然是安之若素,没人说话,他也就懒得开口。
常乐暗中看了看三人的表现,瞟了一眼gopro,首先开口道:“咱们今天还投张律师吗?”
三人都没主动接话,沉默了一会儿,丁智先说道:“投就投呗。”
洪格崇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丁智的眼睛,说:“我也是准备投他的,但是不知道知寒愿不愿意配合我们呀?”
高知寒被点了名,笑了笑说:“当然啊,为什么不配合?”
洪格崇刚要开口,常乐却抢先接话道:“你跟张律师住了一个月,没被他策反到他们那组去?”
高知寒转头看看常乐,似乎又忽然想到此前答应的事,忙收回眼神,说:“怎么可能……”
常乐拿出自己画的作战计划,认认真真的分析道:“黄一鸣、邵进和景黎三个人肯定联手了,景黎那么喜欢顾生辉,他们四个说不定也会抱团。张律师和魏总一伙、刘兴和野哥一伙,这两对人少虽然容易淘汰,但是这种局面不该先淘汰最弱的,而是应该削弱抱团的。这两对分别针对的是丁智哥和格崇哥,一旦他们联手,六对四肯定会瓦解我们的。如果再加上你这一票,那就是百分之百没问题了。”
洪格崇在一旁凑过脑袋看了看,听他说完后,笑着赞叹道:“可以呀你,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迷糊的,这不分析得挺有道理的嘛!”
丁智在前头默默的听了一阵,反问道:“如果现在不应该淘汰弱的、要削弱抱团的,我们不是应该投黄一鸣他们么?”
常乐解释道:“他们四个没有我们稳定,景黎肯定百分之百跟顾生辉票的,可是另外两个却未必愿意听他指挥,而他也未必肯跟他们配合,所以瓦解他们会容易一些。而且他们来投我们的人是可以联手那两对的,我们要去投他们可没办法拉拢这两对。”
“而且张律师肯定会想方设法联合他们来淘汰格崇哥,”高知寒接话道,“其他人虽然未必会主动配合他,但是相比起丁智哥,他们肯定会优先选择格崇哥。”
“咦?”丁智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不投我?”
高知寒尴尬笑笑,说:“投你的话……那不是歧视行为么……”
丁智噗嗤一乐,说:“我这倒成了保护牌了,还以为都会急着把我投出去呢,真是世事难预料。”
常乐又道:“所以呢?你是要跟张律师来投格崇哥,还是跟我们投张律师?”
高知寒扭脸看了看常乐,颇有些无奈道:“我当然是投他了……”
常乐呵呵一笑,说:“嗯,你要是不投他我可就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我要是你的话我也老实点。”
高知寒听了,默默把头转向窗外,没再接话。
抵达摄影棚,布景又还原成了第一期的圆形长桌,众人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的座位,而那空着的十二号则显得格外刺眼。
“欢迎回到深柜游戏。”面具男的动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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