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挽着刘妈妈的手,走到桌前,说道:“哎呀,你儿子可真有心呢。这家蛋糕最近可火了,不提前两个月预订根本买不到。我今天可算沾光了。”
刘妈妈的笑容里多了点得意的意思,指挥着刘越在蛋糕上点上蜡烛然后许愿。
老实说,刘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正经过过生日了,更不要提什么吹蜡烛许愿之类的活动。在刘妈妈的要求和护士小姐的起哄下,刘越十指交叉握拳,闭上眼睛,做了这辈子最诚挚的一次祈祷:希望这一刻的美好能永远持续下去。
睁眼,吹灭蜡烛。刘越把塑料蛋糕刀递给了刘妈妈,让她替自己切蛋糕。
刘妈妈高兴的接过刀,却在切蛋糕的时候用力过猛,硬脆的蛋糕刀“啪”的一声响,应声折断了。刘妈妈尴尬的看着刘越,说:“这……我不是故意的……”
刘越赶紧把断了的塑料刀柄接过来,拿了张纸擦着她的手,说:“没事,我去问人再借一把刀来就行了。”
小护士自告奋勇的揽下了找刀的活,开门走了出去。
刘越背对着刘妈妈收拾着桌子,一边说:“等护士小姐回来还是我来切吧,一会把你手弄脏了……”
话还没说完,刘越却感到自己后背上一热,一股尖锐的疼痛渐渐扩大。猛的一回头,刘越看到自己妈妈正站在自己身后,她的短袖连衣裙上沾染了一片红色,而她手里握着的一把有个尖头的塑料牙刷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也就是此时,原本一脸慈爱的母亲,正面目狰狞的挥着那个牙刷柄,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刘越条件反射的朝一边躲避,却还是被锋利的牙刷断面划破了脖子。温热的鲜血飞溅开来,甚至喷上了刘妈妈正露出诡异笑容的脸颊。
“你!你以为假装给我送毒蛋糕我不知道?你想要我死!所有人都想要我死!我才不会如你的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前一刻还极尽温柔慈祥的刘妈妈,此刻像一个魔鬼,脸上漾起狰狞的大笑,手指因为握牙刷柄太用力而关节泛白,她沾了点血的嘴唇不停的开合,把积攒在心里多年的怨恨一并宣泄了个干净:“你真是跟那个老东西一模一样!想把我一个人扔下!你们做梦!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们不是都盼着我死吗?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给我垫背!你这个变态!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的错!”
刘越用手用力的捂住伤口,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头晕。他闭上眼,感觉又仿佛置身于当年的旧房子,阴暗,冰冷,让他恐惧。
努力的睁开眼睛,他尝试着和几近疯狂的自己的亲生母亲解释:“妈妈……我……不是要留下你一个人。你……你的精神状态不好,医生说,你有狂躁症和轻度的精神分裂。我……我是不想送你进精神病医院,才找到这个地方……他们有专门的医疗团队,照顾病人也很专业……”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不等刘越说完,刘妈妈一脸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以为我疯了?我告诉你,我心里清楚得很!你就是遗传那个老东西到了位!你个白眼狼!喜欢男人的死变态!老的乱搞男女关系,小的还要跟男的搞!你们全部都是变态!变态!你们想抛下我自己快活!没门!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哈哈哈哈……”
刘越两耳嗡嗡作响,因为流血过多,他感到浑身冰冷,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昏迷过去。
刘妈妈却好像非常满意刘越此刻的状态,她得意的笑着,举起手里的牙刷柄,说道:“你不是认为我疯了吗?你说疯子能不能想出偷藏一把牙刷来制做武器的点子?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机关算尽的想要把我关一辈子,最后还是要栽在我的手心里。”
刘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意识也渐渐飘远。他感觉还有好多话要说,比如告诉院长,他的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里面有二十万,可能不太够,但是希望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尽量多让他妈妈住两年。还要告诉小护士,他是自己不小心被断了的蛋糕刀划伤的,跟其他人没关系。他还想跟主任说,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不上进,让她失望了。
最后的最后,刘越看到眼前有一张总是皱着眉,抿紧嘴唇的脸。刘越笑了笑,心想,自己终究是等不到那天了。
在折回来的小护士的尖叫声中,刘越终于失去了意识。
☆、15
似乎有人在说话,窗外隐约还有鸟叫声。
身体很沉重,连睁开眼睛似乎都很困难。刘越心里想,原来人死之后是这种感觉,还真是挺新奇的。
“病人运气很好,背后的伤口并不深,所以没有伤到内脏。脖子因为血管多而密集,所以看着出血量很大,但万幸没有划破大动脉和气管。再加上你们的急救止血措施做得很到位,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慢慢调养就可以痊愈。”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着。
原来自己还没死。刘越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努力的动了动手指,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刘越才微微的抬动了眼皮。
医生旁边的中年妇女观察到了刘越的动作,赶紧招呼医生给刘越做检查。
一阵忙乱之后,医生微笑着说:“患者已经醒过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中年女人赶紧给医生道谢,然后送出门口,这才回身看着刘越,神色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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