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爸妈亲生,不讨他们欢欣,又一时冲动惹得集团危机。爸妈不管他了,还把我手上的大多数资金冻结,我四处凑钱,还远远不够。”
他冷哼一声:“不是前两天刚去交易市场上变卖了几十万的宝物,不够用?”他对她做过的事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她手头拮据。其实对于钱,他一直不想与她计较,她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也一直知道,她在独自付着他弟弟的医药费。
他不想管这件事的原因,一方面是对她弟弟做的混账事耿耿于怀,即使淡然如他牵扯到自己的家人也做不到如此大方,另一方面就算他有救人之心,她在他身边,朝夕相处,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艰难处境跟他说半个字,遇到天大的麻烦也不来找他。
他有心帮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
李桐昔,从未把他当成她的丈夫。
他想看看,她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才会来求他,没想到她最后是来求他了,但是是以这样的方式!
听了这话,李桐昔的眼神逐渐黯淡,直到有些空洞。这正是她感到无力的原因,垂死挣扎都显得白费力气。
没有钱不要紧,四处奔走不要紧,每天累得像条狗这些都不要紧,可是被一向疼爱自己的父母逼债,真的让她感到绝望。
她不想让弟弟死,自作主张把自己做女儿时所有的钱都拿来给他治病。当时正是李氏财务出现危机时分,母亲气急败坏的骂了她一顿,再没有给过她钱。
她以为父母亲只是生气,气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没想到真的会跟弟弟断绝关系。他们的意思,是让她跟他们一样,就当身边养了一个白眼狼!
这没什么,他们本来就对弟弟不怎么慈爱,闹出来这么一出也是弟弟有错在先。可是当她真的没钱向家里伸手的时候,真的被妈妈刻薄的话伤害到了。
那个时候,明明财务方面问题不大,不再是入不敷出的了。可她们家依旧把钱捂得死死的,不在弟弟身上花一分。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她偷偷拿了家里的一方宝砚,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告诉,那是她爷爷当时见她对书法蛮感兴趣送给她的,她就理所当然认为是她的,然后拿到交易市场变卖。
本来就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哪里容许的她想那么多?她焦急万分,只想一心将钱筹好。
她父母亲知道了,竟然说她是贼,胳膊肘往外拐,净偏帮外人。
那是她的弟弟啊,怎么能是外人?那么多年的相伴,到头来是外人?
她那时候,恍然大悟,人心如此凉薄,朝夕相处的亲人也不例外。
最后的最后,她妈妈说:“既然已经卖了,再买回来也挺费力气,咱们家也不缺砚台,那就直接把兑现的钱交回来吧,我知道现在李家不缺钱,我就是不想把闲钱花在野种身上。”
她难以置信,她的妈妈,跟她要钱,跟她讨债。
她是真的没有路走了,失望更绝望。
李桐昔慢慢开合唇瓣,声音无力:“你不是,不缺钱?”
“李桐昔,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在我睡了你之后,跟我要钱。”
慕情诺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他的面色阴沉,狠狠的攥住拳,仿佛压抑某样情绪到了极点。
她主动献身,原来是为了钱,他还以为......
她果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人,他不主动给,但她要是主动要,就算是为了给慕家的仇人治病又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也不必做,只是跟他说一声,以后这种事再也不用她担心。
她偏偏,非要跟他来场交易,以身体,来换钱!
她竟然如此放低自己,跟那些故意接近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难道别人给她钱,她就真的放下一切去迎合他们?
一个干净纯粹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想,走到这一步?
他的音质冷冽,平稳无起伏,不掺杂任何波澜,语速极慢,好让李桐昔听得清清楚楚。
他好像在说着很平常的话,却字字如剑,一下一下砍在李桐昔的心上。
她现在像什么?靠出卖自己身体去得到钱的小姐?为了钱不顾一切?
不,她不是这么想的,她也不可能成为这样一个人,她这样做,有自己的思量。
她抿抿唇:“结婚当夜,你还记的我跟你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慕情诺当然记得,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回忆起来还跟新的一样。
那天晚上,等所有的宾客走后,慕情诺递给她一张副卡,无限度的,因为作为慕家太太不能出去丢了脸面,另外,该玩玩,该买买,不要委屈自己。
她却没有接,只是婉言谢绝。她以为两个人皆是不情愿,丝毫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新郎可能是喜欢她的。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定了一条规则,关于夫妻双方以后如何面对对方的问题。
自然是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对外演戏,恩爱非常,对内关系正常,各干各的。
其实就是,他们两个在一张床上睡,但不过夫妻生活,也就是说,李桐昔不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虽然李桐昔在慕氏做慕情诺的助理,为他打工,但赚的是自己劳动后的钱,慕情诺不必另外给她钱,这一点是说,慕情诺不履行做丈夫的义务。
李桐昔是想,你不履行义务,我不履行义务,谁也不用说谁,过的反而自在舒心些。
以后的几个月,两人都相安无事。
“你想说什么?”
她斟酌道:“我不算是那种女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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