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剑还没砸到白晋跟前,就被禽仲子一手截下。
“喂喂喂,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禽仲子皱眉道,想打欺负白晋?得过得他这一关先。
“你让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斗!”莫牙用木剑直直指向白晋,脸上不知是因气愤还是被日头晒得满脸通红。
“咄!小子,言而无信的小人!”莫牙气道。
“我如何言而无信了?”白晋一脸无辜。
“你明明答应和我比剑,怎地又走了?”莫牙愤愤然地指控。
“是答应比剑了,但我没说什么时候啊。”白晋微微一笑,眼中带了几分的捉弄,“改天吧,你看,我现在很忙。”他举了举手中的烧鸡。
“你,你……”莫牙涨红着脸,但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来反驳他,脑子中被气得一片空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
庖乙微微侧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莫牙吃瘪。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莫牙嘴上斗不过白晋,忽地提起木剑朝白晋刺来,既然他不愿出手,就只好逼他出手了!
然而剑还没有刺到白晋的跟前,就被禽仲子擒住手腕,反手一折,莫牙吃痛之下不由得松开了手,木剑落到了禽仲子的手中。他将两木剑往后一抛,准确地落入了火堆之中。
“小子你还得多练啊,出剑慢死了。”禽仲子不屑地撇撇嘴。
莫牙心中非常震惊,刚才他都还没有看清禽仲子是如何出手的,只是一眨眼时间,剑就被夺去了。他能感觉到,这个表面上嬉皮笑脸一脸不正经的人,好强!
禽仲子看到莫牙呆住的样子,得意地扬了扬眉,小子,被震住了吧?
白晋一阵无语,打败了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得意的?禽仲子的面皮厚得堪比铜墙铁壁啊。他看了看颓然地低着头的莫牙,这小子莫非是被他们戏弄得想哭了吧?
在白晋想说几句话安抚一下莫牙那弱小的心灵时,莫牙忽然霍地抬起了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禽仲子,爆出了一句:“我想和你学剑!”
!!
白晋和禽仲子均吃了一惊,禽仲子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这个小子的父亲是墨者,长大后很大可能会接替父亲的衣砵。在别人的眼中他一直是个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人。收徒弟?那等于误人子弟吧?
被大兄知道会剁了他的!
“你武功这么高,收我做弟子又何妨?”莫牙不解。
“跟在鬼谷先生身边那人武功更高,你赶紧去拜他为师吧。”禽仲子连忙将禽滑厘搬出来做挡箭牌。
莫牙皱眉想了一下,根据这两日对禽滑厘的接触,他知道,若他真拜了禽滑厘为师,那可能被管得比父亲还要严格。父亲那里可以插科打诨蒙混过去几次,若是在禽滑厘那处,自己的一切伎俩都逃不过他的利眼吧?
对着禽滑厘比对着父亲的压力还大,可能这便是对强者的畏惧。
“不,我就要你当我的先生。”莫牙一脸坚定道。
“哎哎哎,别别别。”禽仲子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心里却爽翻了天。哈哈,大兄,想不到你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白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挑了挑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均性子跳脱,唯恐天下不乱,若凑到一块,天下大乱啊。
白晋咳嗽一声,将手上烤好的烧鸡递给禽仲子:“这个烤好了,给你。”接着在他耳边低声道,“速离!”
“哈哈,还是小兄弟最好!”禽仲子连鸡带铁钎一块儿拿着,然后快速翻墙跑了。
“等等!”莫牙连忙追了上去。
待两人离去后,白晋对庖乙道:“我们继续。”刚才在烤猪的时候,白晋就对庖乙讲了几个烹饪豆腐的方法,简单而美味。
庖乙听着,默默记在心里。
堂上,墨子屏退众人,对鬼谷先生道:“既然已知你那小徒儿的身份,为何不将他送回白家?”就算暂时不送,也至少要将他的消息传给他家里人知道。现在为了找到他,七国的人都快找翻天了。
鬼谷先生悠然抚了抚须,目光沉沉:“时候未到,若他此时归家,必有死劫。还是再等等吧。往后还需要你们多留意他一下,能帮则帮,帮不了的那则是他的命了。”
墨子脸色肃然:“既然如此,翟当从命!”
白璟是因为被刺杀而死白晋才穿了过来的,能够将白璟身边的高手全部消灭,这背后之人绝不简单。就算有孙宾他们相护,恐怕也不能保证白晋的安全。因此,鬼谷先生才请墨子出手相助。墨者遍布七国,奇人多且守信用,重情义,虽然不能保证白晋毫发无损,但至少能在危难中帮他一把,多一些生的希望。
“此事?小子知否?”墨子问道。他认为,这么大的事,还是先要知道白晋的想法,他不想自己门下的弟子白忙活一场。
“把他唤过来吧。”
野猪在火舌的舔舐下,表皮慢慢变脆、变焦黄,猪油缓缓从肉中渗出,也带来了诱人的肉香。
“翻!”白晋喝了一声,聂山和庖乙一起将野猪翻了一个身,继续烤。
白晋仔细看了看,估计再翻几十下就可以完工了。他擦了擦汗,这样露天烤制确实费功夫,虽然站得远了还是觉得热浪逼人。不如挖个圆柱形的土窖,用铁钩将猪挂着,放到里面烤。不过如果不常做烤猪,专门挖个土窖,就有些浪费了。
不过有些地方,倒可以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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