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易山绕着旗家大院的高墙往后走,他晓得旗四成亲后便单独砌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有个偏门,旁边没有狗。
旗易山脱了大氅扔过墙去,退了几步借了点力,没费多少功夫地便从偏门翻了进去。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户透出一点晕黄的灯光。旗易山落地的时候差点滑了脚,狼狈地稳住身形。
我不应该去见他的。旗易山喘着气。把扔在地上的大氅捡起来披好,旗易山一步一步地往旗易水的屋子走。大脚踏过地上的积雪,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我就看一眼,然后马上走。”旗易山喃喃道。
旗易水的屋子黑乎乎的,人应该已经睡熟了。自从十五岁那场病后,旗易水再也没有在除夕守过夜。
旗易山站在门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不知道旗易水屋子有没有上锁。当年他参军的时候,再三告诫旗易水晚上入睡时屋子必须上锁。
如果他把门锁了,我就走。旗易山想着,一手按在门框上。没使多少力门就“咯吱”一声缓缓推开了。旗易山推得很慢,但推到一半的时候手却猛地僵住了。
屋内,旗易水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
见着人,旗易山一颗悬着的心反倒放下来了,之前那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他轻车熟路地进屋、关门,又找了火折子点上灯。
屋子一下就亮了起来。
旗易水看也不看旗易山一眼,就自顾自地坐着掉眼泪。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软得一塌糊涂,就是被自己欺负狠了也不敢发什么脾气,顶多就是在两人相拥的时候壮着胆子在他背上挠几下,也不敢太用力,那痕迹没两天就能消失地一干二净。
旗易山裹着一身风霜站在旗易水身前。如果旗易水这时抬头看他一眼的话,可能眼泪马上就得吓回去。
旗易山已经好久没见过旗易水掉眼泪了,如今又瞧见了没半点心疼是假的,但他稳了稳心情,还是冷声道:“你知道我最烦你哭哭啼啼的样子。”
旗易水抹着眼泪说:“我知道啊,我还记得你说我哭一次你就打一次,你打吧。”那还是一开始的时候,旗易山技术不好,下手不知轻重,旗易水又怕疼,每次一上床总是哭得稀里哗啦,就像上刑一样。
那时旗易山才十八岁,脾气就像火烛一点就爆。旗易水一哭他就打,挑着平时看不到的地方又打又掐,直到把旗易水打得哭不出声来为止。
不过后来旗易山的技术越来越好,常常把旗易水日得意乱情迷,连叫都叫不出来,自然也就忘记哭了。只是一场情事过后,全身上下往往都湿漉漉的,有没有泪水就不知道了。
不可否认,两个人感情的交流是从ròu_tǐ纠缠开始的。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如果没有这层禁忌的关系,估计也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一开始,旗易山只是想单纯地找旗易水泄泄火。虽然旗易水不是女的,但十四五岁的男孩正是最嫩的年纪,轻轻一掐就出水,那勾人的模样比之chù_nǚ也是过犹不及。可是旗易水毕竟是他弟弟,旗易山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想过越雷池一步。
如果没有唐佩莲的话,可能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就是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兄弟。
自从唐佩莲把旗易山从旗老爷的鞭子下救了下来后,旗易山便对她产生了若有若无的依赖感,而唐佩莲也确实待他不错,平时没少塞给他吃的穿的。几年下来,两人倒是相处出了一些感情。
唐佩莲是无意间晓得旗易山对旗易水起了歪心思的。当时,旗易水正趴在桌子午睡,阳光从门外投了进来,打在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嫣红的嘴唇微张着,露出一点丁香小舌。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路过的旗易山就这么看呆了,鬼使神差地就伸了手。直到唐佩莲在背后叫住他,他才回过神来。旗易山有点惊慌,生怕唐佩莲把事情抖了出去。但唐佩莲却是淡淡的,让旗易山不要怕,她啥也不会说出去。
一开始旗易山还有点半信半疑,直到他强暴了旗易水,唐佩莲忙前忙后地给他隐瞒,甚至还帮着他劝住了旗易水熄了反抗的心思,把所有的事情压了下来,他才晓得唐佩莲是真的在帮他。
那几年,旗易山是真心地爱戴唐佩莲,把她当作自己的娘亲一样孝敬。他甚至偷偷发了誓以后要给唐佩莲养老送终。然而自从两年前,旗易山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发觉了唐佩莲帮助自己的真实意图之后,这一份孝心就消失殆尽了。甚至,在某个时刻,旗易山恨不得把唐佩莲碎尸万段。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就算收了这个毒妇的命也无事于补。
旗易山握了握拳头,看了旗易水一眼。想,如今是绝不能一错再错了。
第十九章
旗四让韩彦搬出院子的时候,是存了放他走的心思的。他原想着未来几年都把精力放在生意上,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了。谁知道元宵过后不久,到地里查边见了韩彦一面,那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小半年不见,韩彦的身高抽了条,更显得手长脚长。五官显山露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氤氲出桃花的形状来。好在韩彦还是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洗的衣服。旗四这才没失了分寸。
韩彦也是许久没见旗四,如今见着了,连忙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旗四看了他一眼算是应了,顺口询问了一下地里的活儿。韩彦一一说了,答得一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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