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乐了,不过后面也没继续说话了,因为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可说的。
姚茜来的时候,周飞刚入睡,此时已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半了,正准备放下手机强行入睡,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呼噜声。
虽然呼噜声很轻很柔,但是还是掩盖不了这是呼噜声的本质,只是是不怎么讨厌的呼噜声罢了,就像秋日午后在窗台上晒太阳打盹的猫咪发出的舒适又惬意的声音。
周飞嘴角扬了扬,很快自己也睡着了。
肖乐却是没有睡着的。她想了一晚上,也不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对姚茜好而已,可是姚茜似乎总是不明白她。
她似乎,从来没有明白过姚茜。
挺巧的,晚上陆晓也和江鸿羽聊到了这事。
上晚自习的时候学校突然停电了,陆晓当下就立马抓住了江鸿羽的手。
他俩坐在靠窗边,慢慢习惯了忽如起来的黑暗,借助外面的夜色和月光,也是可以视人的。
对于苦哈哈的学生们,停电的喜悦和兴奋仅次于放假,整座教学楼都闹哄哄的,更何况教室里。老赵今天晚上不守自习,任课老师挺难维持纪律的,直接放弃走出教室查看情况了。
陆晓的眼睛一直闭着,睫毛微颤,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莹润的光。
直到他感受到耳朵里被塞进了一只耳机,然后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他才睁眼看向江鸿羽。
江鸿羽靠在椅背上,也闭着眼。手搭在桌上,任他抓着。手机放在桌上,屏幕解了锁,亮着,但也不至于让教室里其他人注意过来。
他俩桌前都摞着书,没人瞧见,也没人往他俩的方向瞧。
其实那天在ktv之后,江鸿羽有挺多机会问他的,他却一直没问。
江鸿羽对他,虽然诚实地可怕,想什么都说,想知道什么就问,但是一直挺尊重他的意愿。
可能自己表现得不太想谈这事。
他突然心下一软,那种自己都习以为常的细微末节的情绪,被人珍重,感觉挺好的。
“我以前”,陆晓拉着他的手放在了桌下,“在w县上过一段时间学。”
江鸿羽听见陆晓的声儿就睁开了眼。
“w县四年前发生过一次大地震,这你应该知道”,陆晓笑了笑,“毕竟全国人民都知道。”
江鸿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发生地震的时候,我和姚茜在书桌前作业”,陆晓顿了顿,“姚叔,也就姚茜她爸,正在背后给我俩讲题。他把我俩推进了桌子下面,自己顶在了外面。我那时候才知道,人的本能反应有这么快。”
陆晓又停了停,这次他停的时间长了一些。
“我们在二楼”,陆晓的声音依旧很平静,“被困了很长时间,后面听说有23个小时。其实黑暗不怎么可怕,饿肚子也不怎么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你知道吗?姚叔当时还是有知觉的,我还能记得我摸着他的脸,满手黏腻温热的触感,鼻子里都是血腥味儿。他还让我和姚茜不要害怕。后来,他慢慢呼吸就弱了,身体也凉了。黑暗中,人的感官异常的灵敏,这个过程我和姚茜是一点点感受到的。姚茜后来一直没出声,我有些害怕地伸手过去摸她,才知道她脸上都是泪”
“所以我俩从来都不是怕黑,怕的只是那段时间的回忆。”
陆晓的目光一直看着讲台处,就如外面的月色,有些苍凉。
江鸿羽轻轻嗯了一声:“其实姚茜生日之后,我想过这事儿。”
陆晓:“我都不愿想这事儿,你想什么。”
“你和姚茜有没有想过,让自己轻松一点。”江鸿羽带着些询问和试探的语气。
“江鸿羽”,陆晓知道江鸿羽想说什么,冷静地说道,“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案,把它搁一边,就行了。”
“那就搁一边吧。”江鸿羽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是很明白陆晓的意思,但是他得尊重陆晓的意愿,并且愉快地接受以后家里都得亮一盏灯这个事实。
随后他马上回头问:“问问姚茜吧,也不知道她这会什么情况,我看她好像,要严重一点。”
“她今天没在学校。”陆晓笑了笑。
瞧陆晓笑了江鸿羽也觉得放松了一些:“她都来学校了还逃课。”
“我爸送她过来,她也没办法”,陆晓说,“只要老陆一出差没人查岗,她准得逃自习。”
“陆叔怎么又出差。”刚说完这话,教室里就亮了起来,整栋楼都能听见此起彼伏带着遗憾的哄声。
“他说他被公司需要着。”陆晓笑着说。
来电后没一会儿,放学铃就响了。
整栋楼又是一波欢呼。
“诶”,江鸿羽偏着身子凑过去问他,“今天去我家吧。”
“去你家干嘛。”陆晓正低头收拾东西,撩起眼帘看着他。
“写作业啊”,江鸿羽咂了一声,“想什么呢你。”
江鸿羽提这个建议时到真是想得挺简单的,就觉得能多点时间在一起点总是好的,不过被陆晓这么一看,他觉得自己又复杂了起来。
陆晓只是笑。
江鸿羽还是没忍住加大筹码,压着嗓子说:“我阿姨又去我姥爷那了,我爸去b市开会了。”
陆晓站起身:“一边儿去。”
江鸿羽胡乱往包里塞了几本书,见陆晓站起身也赶紧站了起来。
“不是写作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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