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倒是对他非常客气,但是完全不给他深入交流的机会,把他又带到了沙漠边缘的一个地方,在那里黎工看到了比较大型的人造建筑,似乎近代还使用过,很像某种军事建筑,又像是陵寝的遗迹,不过他被限制了活动,不能肯定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黎工在那里的房间里见到了黄严。不知道为什么,黄严看起来像已经在那呆了好几天,不知道是也被劫持的还是怎么样,特别暴躁易怒,抓住黎工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好像恨我,非常恨,”黎工犹豫着道,“他想杀人,又自言自语说不能杀我。我跟他根本没有私人恩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道上都说他疯了,看来是真的,之前我还不信。”
黄严最后交给黎工一个u盘,交代带出来一定找到吴邪,并让黎工准备接一批从沙漠运出去的“货”。
黎工随后被送回北京,茫然无措的回到了物流中心,等待接这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送来的货,他还发现除了自己外,没有其他人从古潼京回来,包括主管整次后勤的物流公司沈老板。
最令人崩溃的是,吴家的大部分伙计压根不知道他们进入过沙漠,没有一个人能为这件事负责,当然,黎工也就没有拿到任何酬劳。
唯一可能知情的就是我的伙计王盟,是黎工从物流仓库的保管账单上查出来的。
“我到现在都怀疑自己只是做梦。”黎工说,“但是u盘在,账对得上,小佛爷,你们有很多事我懂规矩,我不会问。我只是想知道,老沈他们……是不是……不在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作为他的朋友,有些事总要替他……”
黎工的悲痛和担心似乎是真的,但是这一队人,我只能叹息凶多吉少了。他们不愿意离开沙漠,可能是也看到了黄金的幻觉。贪婪,是能让人马上改变心意的。
除了视频内容的部分,其他都还算我可以直接消化并对上号的情报,汪家人对巴丹吉林沙漠的控制,应该有将近七十年的历史,从我当时和他们在银川的初次对决就能推测一二。
银川附近的蛇矿内,放置的是对历史比较真实的还原记录方法,属于丝绸之路上西王母文化的一种延续,在混乱的战争年代被发现,又被迫封尘,做了非常逼真的假揭皮在外面,汪家的后辈只是重启了当年的东西。
在银川蛇矿和汪家人首次对决的细节,关于我和车总以及小满哥的相遇,也关于我手中这些处理过后的蛇毒,缘由我全部整理在统计卷宗之中了,此处不做赘述。
黎工说的当然不是完全真实的,他有很多弱点和软肋,汪家人控制和调整人的方式汪小洋已经告诉过我了,黎工的真正想法和目的,我没有精力去考虑,也没有打算考虑。
黎工这么执着地找我,也许并不是出于他说的道义和对朋友的担忧。道义,哪有他儿子的学费来得真实呢?
找到我,当然有一定几率重启去古潼京的计划,他作为唯一知道具体路线的人,有很多情报可以找我交易。
但是我听完他的话,立即的想法是:很明显,汪家人希望我再去沙漠,那么无论如何,我一定不去。
这整件事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汪家人把黎工这样明显的诱饵放到我眼前这个情况本身。是他们太过自信?还是我真的已经变得不可控了?
从黎工被汪家人送回来到现在,差不多两周的时间,刚好是我决定从墨脱离开去见蓝庭的时间。
时间卡得这么准,我不由想要冷笑,这是全部都计划好了。
闷油瓶走前说过,如果我需要真正干净的环境去做什么事,我唯一可以使用的是墨脱那些喇嘛的地方。喇嘛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会插手张汪两家的斗争——信仰让人坚定,两个靠信仰和等级制度构建的家族,最难以影响的就是一个有相似点的传统教派内部。
沙漠不能是我的战场,不管汪家准备了什么诱饵,我不去不是我战场的地方活动。
为了赢得这一点点选择的权力,闷油瓶已经付出过了。
胖子知道我的脾气,眼神也示意我这事不能管,蓝袍一脸入定地看窗户,我怀疑他都没有听懂发生了什么。
黎工明白我们无意插手这件事后,精神一下垮了。可能也早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没有继续恳求和追问,只是把u盘按照约定交给了我。
回到胖子的住处,略微休整,胖子就问我还要不要看视频。我看他的表情觉得可笑,于是说,你不放心的话,先替我看看,觉得我需要过目我再看,没什么意思就扔了吧。
胖子比了个兰花指:“吴总英明,您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情就不要亲自操心了。”
我摆了摆手,跟他借了一间采光比较好的房间,打算一一查看闷油瓶挑过后的蛇毒——胖子的住处根本不是他买的房,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之前住的别墅,大的简直有点过分,就是基本没有人气,跟凶宅似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之后解读到的内容,对我现在的经历和今后的计划完全没有意义,但是它们确实是几年前我耿耿于怀的“答案”。这些东西兜兜转转,以这样的形式在我眼前重新,我甚至不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闷油瓶认为我的心结来源于此,在他眼里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会为了这种东西冒险的吴邪。
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话,最真实的记录莫过于此。
可我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之后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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