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重新开动,周如诗找了个位子坐下,居然拿出手机开始玩打地鼠,很明显不想和汤臣聊天。
汤臣以前很少有机会乘坐地铁,因为母亲总是担心地铁里拥挤,而且空气不流通,容易让他犯病。此时坐在空荡的车厢里,耳边只有车轨的撞击声,汤臣有点出神。
距离母亲去世,望月宗主附在他身上,其实才只是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然而他的生活却在这一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可以毫无忌惮地奔跑跳跃,他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不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他甚至在一步一步揭开母亲留下的秘密,而不用像那个曾经的自己一样,即使心有怀疑,也不敢去触碰真相,只知道做一个躲在壳里的蜗牛。
而这一切都是拜一个人所赐。
汤臣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虽然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可是却好像同时通过这心跳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地铁乘了太久,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汤臣在那规律的车轨撞击声中眼皮发沉,最后竟是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次他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变成四只腿的毛团,而是以人的姿态,拖着曳地长袍走在一条漆黑的地下隧道里。
周围那样安静,好像每一粒尘埃都被岁月尘封。
他以阵术唤起火把,火光映亮了墙壁上的画,那凋零褪色的颜料彰显着时间的流逝,却依然不能模糊墙壁上男人英俊的容颜。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脸,可是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石墙。
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那只有一个男人和一条狗的壁画图卷却也同时到了尽头。最后一张图,在男人躺进石棺的一刻,戛然而止。
而那壁画中的石棺,就安安静静地摆在隧道尽头,七颗棺材钉,颗颗钉死,一个活口不留,成就永不超生阵。而在那石棺上,有八个狂放潦草的刻字——
千年空等,一朝荒梦。
汤臣突然醒了,他是被望月宗主叫醒的。
“该下车了。”
汤臣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总觉得被梦境里那悲哀绝望的情绪感染。他摸了摸脸颊,竟然是湿的。
“你怎么了?哭了么?”望月宗主问。
汤臣摇摇头,“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汤臣仔细回想,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对望月宗主说;“已经忘了。”
跟着周如诗下了地铁,汤臣发现这里不再是普通的地铁站,铁轨尽头停着两三列地铁,月台边也没有给乘客准备的标牌和座椅,这看上去是地铁的终点维护站。
周如诗带着汤臣来到一扇挂有“员工专用,闲人止步”提示牌的破铁门前,在门板上画了个符文,那符文的光痕闪烁了几下,随即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从这里上去就是阵法师的世界,记得刚才我画的符文,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之气用任何一种都可以,回来的时候还是零点,这里有返程的末班车。”
周如诗显然是不准备陪汤臣阵法师世界一日游的,将人领到地方就算是完成任务,然后眼睛直勾勾盯着汤臣看。
望月宗主自然知道周如诗是什么意思,借汤臣之口说:“方法会发到你邮箱里。”
汤臣:“……”
因为阵术看上去太奇妙,他长在科学唯物主义下的三观总是会被无情碾压。可是每当他的思维跑到玄幻世界,望月宗主却又会特别与时俱进地用现代科学手段给予他最沉痛的暴击。
周如诗居然也没觉得这方法有什么不好,点点头,招呼都没打一个,身后唤出了一个发着炫丽光芒的传送阵,转身没入阵中不见了。
汤臣被这华丽的阵术震慑到,看了半天都没舍得把目光扯回来。
“宗主,我也能学这样的阵术吗?”汤臣羡慕地问。
“那就要看你用功不用功。”
汤臣在这方面还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可是他越发不解,他一直认为,之所以他能像阵法师一样掌握五行之气,全都是因为宗主附在了他身上。也就是说,这些只有阵法师才能做到的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由他自己做的,而是望月宗主借他的身体做出来的。
记得在收复伏魔链,安魂木和海眼水之前,望月宗主也能自有运用部分阵术,怎么如今却好像要他重新从基础学起?
然而汤臣毕竟对阵法师的事情知之甚少,也只能理解为是望月宗主想要借用他的身体练习阵术了。
大铁门被汤臣打开,发出缺油生锈的刺耳吱嘎声,门后面是一道肮脏破旧的楼梯,一直通往上面,汤臣迈向楼梯,铁门重新在他身后关合,仿佛也将那忙碌烦扰的普通世界,也一并关在了门外。
第79章 断魂碑7
从一圈圈楼梯爬上去, 汤臣觉得自己好像爬了十几层楼,这才终于冒出了地面。
传说中的阵法师世界, 一直让他充满好奇, 该不会这里的人全都穿着长袍梳着发髻把?该不会人们还住在亭台楼阁的古建筑里吧?
然而从楼梯口出来, 切切实实看到了所谓阵法师世界的模样,汤臣却有些失望。
这和普通人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啊?
还不是水泥高楼柏油马路?就连路边的路灯看上去好像都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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