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乌利尓重新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纤细的手指夹住香烟,放在唇间,优雅的动作与贫民区格格不入。
酒保抱起桌上箱子走进地下室更深处,打开设置着繁琐密码的沉重金属大门,消失在门后。乌利尓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手肘支在桌上撑着下巴,袅袅升起的烟熏得乌利尓双眼微微眯起,灰蓝双瞳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钱全部存在这里了,是能让你满意的数目,哪怕你打算用来做人工受精也足够了。这张卡是不记名金卡,里面的钱可以随意支取,不需要扫描晶片,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用。”酒保将一张卡片丢在乌利尓面前,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烟盒,少掉的烟让酒保阵阵心疼。
“谢啦。”乌利尓伸出手指,夹起桌上卡片,放进衣服口袋中,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走去。
“乌利尓!”酒保叫住乌利尓,“难得入手这种好酒,我们一起喝一杯。”酒保从身后酒柜中拿出两只玻璃杯,灵巧的打开方才抽出后放在桌上的酒瓶,将金黄色液体倒进杯中。乌利尓回身坐回沙发,看着酒保的每一个举动,欣赏着酒杯中那琥珀一般的色彩。
酒保将杯子推至乌利尓面前,问道:“乌利尓,听说你在绘制地图,难道你打算去见安杰拉?”
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夹起高脚玻璃杯,放在唇边,乌利尓轻啜一口美酒,细细品味芳香后咽下,此时的乌利尓尽管衣着破旧,身上的高贵却倾泻而出,这样的乌利尓是白天不曾看到的。
乌利尓有些吃惊,自己这两年来利用白天做工的时间把地图详细的记在脑中,绘制地图也总是趁着夜深人静,自以为没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对方的情报网真是不容小觑。沉默半响,乌利尓喉间轻轻应道:“嗯。”
“乌利尓,那个地方,除了我这种人,从来没人进去过。”酒保有些焦急,不禁提高了声音。
“先不说我,倒是你,那样的癖好还是没变。”乌利尓不愿继续话题。“改不了。”酒保脸上涌现出悲伤,“不那样做,我便不能得到快感,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我闻到精/液和血的味道,那个男人伤得不轻吧。”乌利尓闭上眼睛,满面悲戚。
“无所谓,这个地方,杀掉一两个人就像吃饭一样轻松,反正也没人会追究你的责任,谁会管贫民的死活,况且他还死不了。”酒保仰脖喝光杯子中的液体,将杯子随手丢在桌上,质地轻薄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从那里走出来那天,从我的下体只留下那个丑陋的疤痕开始,我就不再是个正常的男人,不,甚至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酒保趴在桌上,背部颤抖着。
“拉斐尔……”乌利尓抱住酒保的肩,却不知该怎样安慰,拉斐尔找到自己后的几年间,这样痛哭的拉斐尔,乌利尓时常见到,除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乌利尓什么也做不到。从“盖亚”出来的男人,无论是从事管理的“管家”,还是充当女人的宠物,都要被阉割,用利刃割掉男性象征,饱尝痛苦,却依然会有情/事*。
再生治疗,基因调整,人造器官都已经普及,唯独阉割还保留着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原始方法,原因只有一个——玛利亚的恶趣味。而维护着玛利亚的,便是那两个男人——路西法和米迦勒,玛利亚最自豪的儿子,被称作“上帝左右手”的贵族,顶着上古天使之名,立于“泰拉”的顶端,俯视群生的恶魔——“泰拉”的撒拉弗。
乌利尓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拉斐尔。拉斐尔和父亲的痛,从离开“盖亚”的那天开始,自己便每一天都凝视着。父亲去世前,看着父亲的痛,父亲去世后,被拉斐尔找到,看着拉斐尔的痛。
“拉斐尔,你有人脉网络,你可以找个医生,替你做器官再生啊。”乌利尓不解,连砍掉的手脚都能再生,为何生殖器不能再生。
“没有用的,乌利尓,泰拉星球上没人敢违逆玛利亚,失去了的尊严再也找不回。我幸好还有你。”拉斐尔直起身体,将乌利尓揽入怀中,细细亲吻着乌利尓油亮细滑的头发,“乌利尓,不要再想安杰拉,安杰拉那么辛苦的生下你,大家付出那么多,如果你被贵族抓住,大家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安杰拉说过,你是一匹奔跑在荒野的狼,不要再靠近那个夺去大家自由,夺去男人尊严的地方。”男人把头靠在乌利尓的身上,颤抖着肩膀,发出细碎的抽泣,“乌利尓,不要在那里露面,不要让贵族发现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伴随着抽泣,拉斐尔语无伦次。
轻轻抚摸着拉斐尔的背,乌利尓僵直着身体,在自己心目中等同于父亲的人,提出的要求,自己却无法答应,只能默默等待拉斐尔停止哭泣。
回到家,倒在沙发上,疲惫席卷而来,乌利尓安静的阖上双眼。
“妈妈,为什么我要叫乌利尓呀?”暗紫色头发的五岁孩子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上,抱着双膝,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女人,灰蓝色大眼睛眨巴着,写满困惑。剪裁考究的衣服,秀丽的可爱容颜,仿佛天使般纯洁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中疼爱一番。
“乌利尓是远古神话中的天使,代表着神之光啊。”一头紫发旖旎而下的美丽女子放下手中的书籍,微笑着回答。
“古代神话中的天使也是这样每天被关在房间里的吗?”乌利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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