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主动提出的,我家里那两个室友都是女的,也认识sherry,她暂时住那里也比较方便。”
我叹了口气,韩霆笑道:“岑漠,住生不如住熟,我又不是不付你房租,你不用这样对我吧?”
“房租每周90,电费煤气网费平摊,电话费另计,你觉得好的话就暂时住进来吧。”我找出备份钥匙扔给他道,“还有,如果你要带人回来最好和我先说一声。”
事实证明,我答应让韩霆搬过来或许是个错误,第二天晚上他神秘兮兮敲了敲我的房门,扬了扬手中的碟片笑得一脸yín_dàng,我满脸黑线请他自便,并极其认真地告诉他以后这种事情不用找我一起。第三天他开始实验家里的按摩浴缸,折腾了个多小时后到我去洗澡的时候先是差点摔个狗吃屎,站稳再仔细一看还以为家里水管爆了。
我不自觉地开始想念陈瑞,想起曾在某一个夜晚,他喝醉了跌在我怀里,滚烫的手心抚上我的脸,混着同样灼热而充满酒精味的呼吸,他的脸泛着潮红,一只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低声骂了句:“该死。”有些懊恼的起身去洗手间。
我蜷缩着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到这个时候我才悲哀的发现,或许我是真的有些喜欢陈瑞的。他的电话号码一直记在我的手机里,但我很多次调出号码,却一次也没有真正拨过,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本想说这一年的九月是一个多事之秋,但可惜悉尼的九月算是春天,不过秋虽然算不上,多事却是名副其实的,其中最先发生的就是sherry流产的事情。
我接到韩霆电话赶到医院时,sherry已经进了手术室,韩霆语无伦次地向我解释nd玩跳楼机后开始不对劲,他甚至不知道sherry怀了身孕。
“你通知eric没有,孩子应该是他的吧?”
“没有,现在躲债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
“eric的事情上次已经解决了,怎么现在搞到要躲债的份上?”
“谁知道,或许他是想把以前输的捞回来,变本加厉跟着博宇兄到处去赌,tmd!”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把我银行卡带来了,应该够手术费,现在主要是sherry平安就好。”
他点了点头:“岑漠,陪我出去抽根烟,我都快疯了。”
我陪他出到走廊外的露台,他手抖着点了几次才把手中的烟点燃。
“岑漠,谢了,钱我过段时间还给你。”他死命地吸了一口烟道。
“没关系,我不急着用。”我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道,“你准备怎么办,一直帮她还eric的债?”
他苦笑一声道:“分手了,这回是认真的,不过她始终想帮他。我大概会一直陪着她吧,只要她愿意。”他说完长叹一口气,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很像傻瓜是吧。”
我摇了摇头道:“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或许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不。”我说,“这叫食物链,eric吃住(欺负)sherry,而sherry吃住你。”
“岑漠,你知道吗,我喜欢sherry快四年了。我们是高中同班同学,我一直没敢和她表白,后来如果不是她来澳洲留学,我也不会来的。”他把烟头扔掉踩灭,一脸辛酸地微笑着说,“我还记得那时我坐在飞机上想:我终于可以去见我最喜欢的人了。”
“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他用笃定的口气道,“这次我不会再白白错过了。”
我沉默着,突然觉得在韩霆面前的自己显得有些胆小而可笑,他是这么的尽力争取自己的幸福,而我却一味想着独善其身。
十二(下)
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失控。留下韩霆在医院,我一个人回家,对着陈瑞的电话号码发呆。
韩霆说喜欢就不要管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瞬间摒住了呼吸,电话那头传来很响的音乐声,但我还是分辨出那不是陈瑞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哑着声音道:“麻烦请找一下陈瑞。”
那头的男声喊着:“陈瑞,你电话。”嘈杂的人声中,陈瑞的声音隐约传过来:“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随便接我电话……喂,哪位?”
我心一紧,勇气一下子全都散去,我艰难地说:“是我,岑漠。”
他没有出声,但电话那头渐渐变得安静下来,然后他说:“好了,我在外面了。有事吗?”
“没什么,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认识了一些朋友,每天吃喝玩乐。你呢?”
“还是那样,读书,打工。”
“哦……”
“陈瑞。”我想了想然后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样?”
“不知道。”他停了一下,我听到轻微的啪的一声,像是他点燃了一根烟,“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是吗?”我顿了顿,“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想知道你最近的消息,那——我们再联络了。”刚想挂断电话,陈瑞在那头说:“岑漠,你真的还会再打电话来吗?”
我一惊:“怎么不会?”
他苦笑道:“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这么久了,我想你或许不再愿意和我联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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