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坐在为我收拾出来的屋子里,静静的看著。是和彦的意思吗?这里,是我原来住过的屋子,一应摆设基本没有变动。
“公子。”齐远归推门进来,束手站在我面前。
“嗯,远归,我想请你送个口信到青莲山庄在这边的人那去,让他们一路盯着南家说要去淮樱的那四个人,要让他们平安到达淮樱。等他们到了,立刻通知我两位师父一声,就说南家来人了。”我注视着烛火,淡淡的吩咐到。
“是,公子还有别的吩咐吗?”齐远归问道。
沉吟了一下,我说道:“你知道如何辨认哪些产业是逸薰下属的吗?”
齐远归神色不变,说道:“知道。”
“离南府远吗?”我接着问道,手抚上腰间悬着的那块玉佩。逸薰,我想我是想你了,我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呢?
“不远,公子若是想去属下可以领公子去。”齐远归答道。
微微颔首,“明天领我去吧。没别的事了,你去休息吧。”
“公子也早些休息吧,夜深了。”齐远归说完,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站起身,出了门。来到书房前,里面还亮着灯。和彦还没有休息吗?轻轻敲门,里面传来和彦疲惫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站定在书桌前。
和彦抬头看我,轻轻叹息,“溪儿,坐吧。下午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溪儿不是那种人。是我昏头了。”
“关心则乱。这很正常。”我淡淡的说道,注视着烛火映照下的和彦,“你打算怎么办呢?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是吗?”
和彦锁着眉,沉默着。
“欠了很多吗?”我问道。
和彦苦笑了一下,“一百万两,你说是多还是不多呢?”
垂下眼帘,一百万两,真不是个小数目。怪不得和彦发愁。
“这座宅子可以抵多少银子?”我看向和彦,“家里剩了几位侍妾,侍君?如果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了,就把仆从给散了去,留几个忠心的,手脚也利落的就行了。能省的地方就尽量省。南家既然已经垮了,强撑着这么大个排场做什么?白白的费银子罢了。”
和彦叹了口气,说道:“这宅子自然是值钱的,若是南家还兴盛时,这宅子要卖,至少也要五六十万。只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南家垮了,卖宅子自然是急用,这价钱只怕会被压的极低,也不知道能够抵到多少钱。解散仆从,我也想到了。南家现在剩下的人不多了,如这个院子大小的地方也就够住了。”
我沉默着,压价这种事是肯定会有的。而且南府分为东西两院,能够一下子买下来的人只怕一时间也很难找到。那么,如果把两院拆开来卖,把原本连接两院的通路截断,这样面积大大缩小,可以买下的人自然就会多些了。
“和彦,地契在你这吗?”我问道。
“在,怎么?”和彦看向我。
把刚刚的想法和和彦说了,和彦低着头沉思着,喃喃的说道:“这倒是个法子,可以一试。东西府的地契本就是两张,这个手续上并不存在麻烦。截断通路也容易。东西府之间有一个夹道,夹道连接的就是两府,两府各有大门,只要把大门锁好,两府也就隔开了。”
嗯,这么说来,分开卖是不存在问题了。剩下的问题就是经手卖的人,如果中介商不伙同买家一起趁火打劫,我想买家再怎么压价也是有限的。
又和和彦细细谈了一会,听见外面已经交三更了。站起身,说道:“和彦,不早了。休息吧,不休息好,怎么有精力做后面的事?”
和彦听了,也慢慢站起身,苦笑着说道:“也好。现在就算想做也没有的来做了。就听溪儿的,我也去休息好了。”
与和彦并肩走着,和彦问我:“溪儿,要和他们说是你吗?”
淡淡笑了一下,我摇了摇头,“我以为不必特地去说明什么,没有意思不是吗?认得出的,自然认得出。认不出的,说了,我也还是陌生人。既是这样,又何必一定要去说明呢?其实,和彦,我见到唐雨荷了,她也认出我了。我和她,聊了好一会。”
和彦担忧的看我,“溪儿……
摇了摇头,我笑着说道:“我没事,我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而已。她也回答我了,这样就可以了,两清了吧。和彦,叫我寒箫吧,我叫寒箫。”
和彦轻轻的叹了口气,“雨荷,她前年替秀天生了个男孩,叫南思湛。秀天很疼那个孩子。除了可源,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疼一个孩子。涤儿他也是疼的,却远比不上他对湛儿的疼爱。说起来,涤儿和湛儿长得有些像,溪……箫儿以为呢?”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回想了一下那两个小孩的长相。的确,真的眉眼间很是相似。南思湛,思湛,这个名字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突然想到唐雨荷和南可源是表兄妹的关系,她的孩子……
“和彦,就你看来,南思湛和南可源像吗?”
和彦一怔,微微蹙眉,“你这么一提,倒还真的挺像的。不过,可源和雨荷本就血缘相近,思湛和可源像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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