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倾虹敢和老子对着干,却被邵峋一嗓子吼得跳了起来,眼睛里像是有只慌张的小兔子。
邵峋疾步走到楼梯口:“要死要活要去找你的左乾哥是吧?行行行,你去,”说着侧身让开路,一脸不耐烦,“你赶紧去!没人拦你!等你走了你爸妈就能顺理成章生二胎了,这么多的家产不能被个诈骗犯和傻逼女儿捞走。”
邵倾虹的眼睛被泪水淹没,相比父母的劝说,这些话难听得她当场哭了:“哥。”
邵峋不耐烦地一甩手:“你走,现在就走,谁欠你的,你爸妈还是我?那个小流氓进监狱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好了才多久?你周周去看他,也没见你周周来看我,你良心都喂狗了是吧?”
邵倾虹恍然站在原地,保姆已经在邵从业的暗示下悄悄上了楼,没人搀扶,千金大小姐就像一棵摇摇欲坠的树:“不是,没有……”
邵峋眯了眯眼,目光深沉:“不是什么?没有什么?”
邵倾虹边哭边站在原地跺脚:“不是左乾伤了你,不是他啊……”
对,的确不是左乾,邵峋心里很清楚,但他套着邵倾虹的话,却没料到她也清楚。
一个小丫头而已,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更叫邵峋疑心的是,以他们兄妹二人这么好的感情来说,在明知道左乾是个套了亲兄钱的诈骗犯之后,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去监狱探视?
程涣的那条信息还躺在他的手机里,此刻,邵倾虹的反应像是一步步验证了那条信息里的说法。
好像背后真的有一只掩藏幕后的手,默默的,将当年才十四五岁的邵倾虹一步步推到了今天这步。
邵峋看着邵倾虹,眉头渐渐拧起,他一级级走上台阶,站到可以与女孩儿平视地那层台阶上,看着她:“左乾合伙其他人一起诈骗,骗了我的钱,拿刀伤我的是另外的人,你知道这些,是不是也同时觉得,左乾诈骗进监狱,受到了因有的报应,我与他扯平,而我身上的伤不是因为他,和他无关,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去看他?”
邵倾虹觑着邵峋的脸色,小心翼翼点了点头。
邵峋:“那现在你告诉我,这些逻辑,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顿了顿,口气加重,“以及,是其他人而不是左乾伤了我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邵倾虹明显地颤了颤,飞快又慌张地落下了目光,闪烁其词:“左乾,他,他告诉我的。”
邵峋紧紧盯着邵倾虹:“你撒谎!”
邵倾虹两只手搅在一起,声音如蚊:“我没有。”
邵峋一字一字:“你!撒!谎!我不相信左乾这么说了你就相信,你又不是傻子,左乾骗了我的钱,他对你说不是他砍的我你就相信?这不可能。唯一说的通的,这根本不是左乾说的,是其他人,这个人,搞不好还是你身边值得信任的人。”
邵倾虹的头埋得深深的。
邵峋心疼妹妹,但并不放缓口气,乘胜追击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邵倾虹不吭声。
屋子里静悄悄的,滴答滴答,是落地钟摆的声音。
邵峋第二次问:“是谁?”
邵倾虹依旧不说,抱着脑袋,摇头。
邵峋没有给她第三次机会,转身离开,口气冷淡:“我从小拿你当亲妹妹,这么多兄弟姐妹我最疼你,但如果你一定要和骗了我钱的诈骗犯一起,随便你吧。”
大门近在眼前,后背忽然传来邵倾虹的抽泣声——
“邵嶙哥,是邵嶙哥和我说的。”
邵峋停住,转身,邵从业夫妇愕然定住,双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邵峋站在原地,看着邵倾虹:“他什么时候和你说了这些?”
邵倾虹抬胳膊擦眼泪:“好多年之前,左乾进监狱的时候,我知道左乾骗的就是你,特别生气,也不去监狱看他了,邵嶙哥就对我说,他查到当初合伙骗你的人还有其他人,左乾是被推出来做替罪羔羊的,也不是他伤了你。”
邵倾虹的妈妈脱口而出:“他说了你就信?”
邵倾虹茫然地回:“可是,可是邵嶙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如果和左乾没有关系,我……”
邵峋:“行了,”他口气缓了下来,看向邵从业,“今天也很晚了,都早点休息吧。”
邵倾虹被保姆阿姨带回房间,邵从业和邵峋进了二楼书房。
邵从业眉头紧拧:“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这个意思,你哥是在鼓励你妹妹和诈骗犯相处?”
邵峋没有把手机上的信息给邵从业看,毕竟是口说无凭的东西。
邵从业却经由这个开始,越想越不对:“当年你辍学,被老爷子一气之下赶出来,邵嶙帮你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是在火上添油。我一直觉得你们兄弟关系不好,是因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毕竟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邵峋接了话:“但这么多年,其他兄妹都没机会踏进邵氏,只有他一个人。”
邵从业忽然有了个很天马行空的想法——如果倾倾真的和那个小流氓结婚了,他会把家产给她吗?不会的,他最多给钱,但家业是绝对不会给的……
如此一来,他手上偌大的家产,以后还是得留给邵家……而邵家未来的路摆明了不在邵嶙手里,就在邵峋掌心……
邵从业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邵峋:“这几天看好妹妹,我抽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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