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再来吧,等我……等我再回去考虑考虑。”
这一定是他今天接待的最莫名其妙的一个顾客,乔奉天转身出门的时候这么想。
开锁进家的时候,见林双玉在抽沙发上的垫布,从头至尾剥香蕉皮似的扯下来,双手一抖,腾出满屋子的薄灰。
乔奉天把保温桶搁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扯了扯跑偏到脚踝的袜子,“您别洗这个,过几天有雨又干不了。”
“哪家个乡下人是看天儿洗衣服的么?下雨不就收回来咯?”林双玉把垫补卷成一团儿裹在腋下。
“阴干的有细菌。”乔奉天望着她。
“怕你就去买套新的!”
因为桥梁的原因,林双玉不好再多发什么火,节外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枝。他俩和小五子一起这么相安无事处了一阵儿,谁也没率先说过恶话。
乔奉天担心着郎溪的乔思山,想着他一个人在家未必能顾好自己的起居。半边身子本来就梗的不大利索,药也不定记不记得按时吃,更不知道隔壁张叔跟没跟他多说乔梁的事儿。
乔奉天既不能脱身自己抽空回去看看,也不敢主动出声儿赶林双玉回郎溪。
他现在明明白白看清了她脸上挂着的不悦与嫌恶。
乔奉天既莫名其妙又无端端地隐隐惶恐,那缀着一副表情异常熟悉,仿佛又回到了被她打骂不休的初三那年。
“您愿意洗就洗吧,反正洗衣机能甩干。”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躲着不见,最是息事宁人。
进屋一站,就觉出哪里不对劲儿。窗帘大敞,床铺被拾掇的干干净净,换了套新的全棉四件套。台面儿上的东西也理的齐整有序,摆着挂着的装饰小物件儿全被取了下来,拂了灰纳进了床边的一方瓦楞纸箱里。
分明就是里里外外给人翻过了。
乔奉天解着衬衫衣扣的手猛然顿了,太阳穴一跳,慌忙屈膝跪在地板上去拉床头柜最下的那盏抽屉。猛地拉开一开,抽屉里只剩零星的一串蚊香片,外加两本杂志。
原本该好好放在这儿的那根按摩棒,外加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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