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锦帆求助般的看向一旁的管家老徐。
老徐的表情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听别院那边的佣人说,少爷用花瓶把太太砸死了。」
「怎么可能?」打死锦帆也不相信,「他们现在在哪?」
「刚才在海边的别院那里,后来听说警察来带走了少爷,太太的尸体运去尸检了。」
锦帆在震惊中走回房间,他还是不相信就在自己离开后的几个小时里,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方孝文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锦帆在警局录口供,对于究竟要实话实说还是撒谎,他考虑了一晚之后决定还是老实交待自己与方家少爷的奸情,毕竟这种事员警只要稍微一调查就会暴露。按别院的佣人的说法,方太太在自己离开之前就已经来了,那么她十有八九是听到了自己与孝文的谈话,于是等自己走后向儿子兴师问罪,就算自己不招,方孝文也会招的。
之后他看到了方太太的尸体,头部遭到重击而死,脑后一片狼藉。躺在解剖台上的方太太,显得瘦小佝凄,完全没有她活着的时候那种盛气凌人。锦帆看着她,连装出悲伤的样子都觉得费事,现在反映在他脑中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方家的遗产!
他的所有神经都在为这件事而兴奋,按照婚前的那份协议,只要这桩婚姻可以持续到方太太去世,那么他就可以得到方家的一半遗产!
天哪!那将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啊?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它人,锦帆简直要兴奋的跳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遗产的事,锦帆完全忘了同样也在警局的另外一个人——方孝文。方家的律师来办手续将孝文交保候审,男人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盯着某个地方,嘴里不断叨念着:「我杀了妈妈……我杀了妈妈……」
锦帆远远看着男人在律师的陪伴下坐进汽车里,仍然无法相信胆小懦弱的方孝文会举起花瓶砸死母亲。
***
从候审开始,锦帆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孝文,直到开庭那天。男人的脸色苍白,神志虽然比之前清醒很多,但仍然有点恍惚,在蜂拥而至的记者的提问和耀眼的闪光灯下显得无助又恐惧,是锦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常常会露出的那种神情。
如果事件重现,大概男人绝不敢再做一次吧?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激烈场面,才促使这个一辈子胆小如鼠的男人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男人对所作的事情供认不讳,按他的供词,方太太在发现儿子与丈夫的事情之后大怒,当场拨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要求修改遗嘱,取消儿子的继承权,为了阻止母亲,情急之下他便举起花瓶砸了下去。
合情合理的供词,整个事情其实异常简单,可以在许多有关豪门恩怨的的剧集中看到。
方孝文被判有罪,但因为他被诊断患有精神抑郁症,故减刑为七年。
男人还沉浸在杀死母亲的巨大惊恐和悲伤中,听到判决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
锦帆只出庭作证了十分钟,证明自己与方孝文的性关系,之后就都坐在听众席上。他看到男人在回答有关与自己的关系的问题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桌角,当检察官问到为什么会与自己发生关系的问题时,男人轻轻抿起嘴唇,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回答说『我觉得很寂寞』。这是整个庭审中唯一的一次停顿。
***
方太太的葬礼上,真正悲伤的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这个一步登天的年轻人。方太太的遗体上带着帽子,看不出头上的伤痕。因为仪式之后就要宣布遗嘱,锦帆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在葬礼上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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