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博没想到会是如此安排,不由得一愣,可他又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问过关唯晨,圣诞节能不能到他的家里过。关唯晨还记得这件事,思及此,单钰博也知道他一定读过信了。“知道了,我先上楼暖暖身子,也换身衣服。需要车的时候,我跟你说。”单钰博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礼盒递给她,“圣诞节快乐。”
daisy受宠若惊地掩住嘴,俄顷笑着接过礼物,打开发现是一枚胸针,高兴地说:“谢谢,我很喜欢。圣诞节快乐。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但打算在你回庄园前再给你。”
“很期待。”单钰博往楼梯走,“要么你现在就准备车吧,我早点走,你们也能早点儿回家过节。”
她感激地点头,说:“谢谢。”
单钰博快步回到卧室,径直往衣帽间里走,信手将礼物盒放在一旁。他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还换了一双皮鞋。本想就这么拿上礼物下楼,单钰博又鬼使神差地走出衣帽间,将卧室环顾一番。
他分明感觉到关唯晨留在这间房间里的气息,而以往从未如此感受过。单钰博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最终在书桌上看到一封信。
门外传来daisy的声音,告诉他车已经准备好了。单钰博应了一声,走近把信全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匆忙地走出去。
对于自己珍视的礼物,他到底没有马上打开的习惯。那像是小时候初次收到礼物的心情,总要偷偷地躲到不为人知的角落,再满怀期待地打开,无论礼盒里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再没有什么比这份心情更神圣了。单钰博在无数次当面拆改别人送的礼物,又立即说出或客套或由衷的感谢以后,突然又因为一封信,想起了这份久远的心情。这份心情,久远得好像不曾有——它如果只活在别人的记忆里,他也算是收获了。
等车离开城市以后,单钰博才拆开信封。他惊讶地发现信封内不但放了一张信笺,还有一张对折卡片。
单钰博暂且把卡片留在信封里,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是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中文——只因是关唯晨写的。这算是他头一次看见关唯晨写中文,意料之外,笔画结构都算不上生疏。
单钰博,我想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独一无二的名字。单钰博,你的信我已经在今天早上读过,关于你在信中提到的那场车祸,我的确没有了很清楚的印象,只能想起确实发生过。我为我的忘却而抱歉,也希望你能够原谅司机在当时的失误。
现在,我想和你说一说你在信里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关于你的过去,在我们结识以前,姚晋弘曾向我有过明示和暗示,在我们结识以后,他也向我说过不少。直到前段时间,他仍为你的背叛而对我抱怨过,我当时为了威胁他,说了一些如今想起来不近人情的话,过后虽然感到抱歉,但并不后悔。因为在那以前,我的计划已经非常明确:你是我预定的人,在得到你以前,我希望你能够完好无缺,倘若我有幸能够拥有你,我将加倍地爱护你。
所以,关于你的愿望,我想我能够尽力地配合和满足你,除非你放弃,抑或死亡把我们分开。
读到最后一句,单钰博的眼眶忽然发热,他仓皇地望向窗外的飞雪,直至视野慢慢地在白雪飘飘中变得明净。
他将信放回信封内,看着里面的那张对折卡片,不需要打开来看,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单钰博抿了抿嘴唇,用微微颤抖的手取出卡片,展开后看见写在上面的两个单词,心里突然涌起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把他的心脏填得很满,满得要溢出纷飞的雪花来。
望着车窗外的雪慢慢地把路上的风景漂白,单钰博没有多想这条路漫漫,何处是尽头。
他没有想,但路总有尽头。当来到关唯晨的庄园门口,雪停了。
单钰博看见等候在屋外的女管家,她早知他要来,款款迎接他入内,说:“richard也是刚到不久。”
“他呢?”单钰博刚问完,已经看见站在门厅中的关唯晨。
他穿着质地舒适的家居服,还有柔软的毛绒拖鞋,正在布置家里的圣诞树。单钰博看见后一愣,在关唯晨看向他时,对他笑了笑。
关唯晨整理着手中的彩灯条,绕过面前堆积如山的礼物盒,问:“过来帮忙?”
“好。”单钰博把脱下的外套交给女管家,蓦地想起自己带了礼物,上前递给他说,“圣诞快乐。”
关唯晨讶然地眨了一下眼,接过礼物后犹豫了一下,问:“晚些时候再开,你介意吗?”
闻言单钰博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因为我想不到你缺什么。”
“的确什么也不缺了。”关唯晨捡起一卷彩带递给他。
单钰博扯开彩带,把彩带挂在圣诞树上,又绕着树转了一圈。转了一圈,他再次走到关唯晨的面前,专注于避开礼物盒的他看关唯晨一动不动,奇怪地抬头。
关唯晨从口袋里取出那枚中午得到的戒指,另一只手则对单钰博摊开。单钰博尴尬地抓了抓额头,还是避开那些可能发生的对视,把手交给他。
—— 正文 fin ——
第88章 【番外】裂纨诗 - 1
出国以前,单钰博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回国——为了陪关唯晨。结婚后不久,他从法学院毕业,在纽约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只等着时间和经验的累积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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