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个戏耍肆意的声音,停了这处喧闹。慕倾墨转头看去,来者劲装一身英姿飒爽,腰间所佩是贴身侍卫的金牌,而那蛮不正经的容颜,且不是那——
“戈——”
“嘘……”
戈木竖起根手指示意慕倾墨。只见几个侍从见他都恭敬的退了下,垂首而礼,“安大人。”
“你……”慕倾墨显出些惊奇,而戈木向他眨了眨眼,往旁一摆手。
“你几个——王爷就交给我吧,快去做好安排,有何差错,拿你们是问——本大人可好好记住这几张脸了哦!”
“是。”
见几人各自散去,慕倾墨转向戈木正要开口,便被戈木拽了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您且稍安勿躁,随我来便是。”
慕倾墨只觉莫名其妙,却是点了点头,那戈木又转眼间成一副放荡随意的模样,推搡着慕倾墨,往那某处而去……
手落在面前的画上,顺随滑动,指尖勾勒着画上那人的身形。
慕容歌忽丧气的仰面坐倒在椅上,抚额,哀声叹息。
他身前案上那画卷中,云雾缭绕,朦胧之中,是一人背影,长发抚于肩头,掩了那似乎回望的面容。那般缥缈之色,绘着,是夜夜萦绕不去的梦境。
许久,慕容歌垂了眸,微的抬眼,看向画上那人,伸出手去,而收拢,只是空空一缕欲断犹连的思绪。
却说这画,是几年前一夜梦中惊醒后,慕容歌所画作的。本是政务繁忙诸事忧心之时,梦境昏暗之中,竟渐渐浮现个身影。他看见那人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似乎已说了些什么,只他想要听清,却听不清。而那身影,仿如在那遥远的彼岸。他欲要接近,却似如千里,他想要看清,却漫起云雾。
那人,说了什么罢。他常这样想。他似乎曾听见了,可却,不能想起。
而梦醒,他眼边,是不能明了的泪划落。那是谁的身影,为何令他苦苦探寻,却不能得。
那日他画作,戈木就在身边。戈木看过来几眼,有过惊叹,“呦,你却也会画这些美人的图啊。这是那家姑娘?诶?怎的看这韵味,更像个男儿?”
慕容歌一惊,笔下颤抖的凝了个彩晕。只幸好在旁,便改了几笔。可画虽成,终不是他梦中所见所感的模样。他想知道,这背影,究竟是谁人,这流连,究竟从何来……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慕容歌忽的回神,匆匆收了画卷,随手放在了一旁。快了几步去开了门,来者,正是慕倾墨和戈木。
“你来了。”慕容歌暗自抚下一时惶茫的心,错步让了两人进来。
“皇兄……你这是……”慕倾墨有些不解的走进来,四处看了眼,疑惑的向慕容歌问着,“这不是早废弃了的宫阁么,怎的在这里……”
“哪里要废了,只是久不曾用,有些落尘了而已。”
慕容歌摇了摇头,而后进来的戈木则顺手将门锁了好。
“可真是有时候不曾打扫了。”慕倾墨从一旁放置的柜前走过,抬指在上面点过,沾染了些许的灰尘,“倒是案上干净些。方才擦净的么……说来皇兄你在这——不,那信是怎个意思?”
“不就那字面上的意思?”戈木戏笑着说道,“再两日慕容他便要去做那年定的祭祀,算上行程,前后估摸着要两三个月。这许久时间,宫中无人看顾怎行?”
“怎无人看顾?你手下随便叫几个人来便是,偌大宫中也无许多人,除了些清扫打理哪还需要其他?”
“不还有政事需理,虽也有人来相报,终不必宫中朝堂之议。”
“不是有那何卿与那呆呆板板的枫宁在么,若不能妥当,叫来久黔不就好,何必将那种交托于我?”
“此话可说不通。”戈木笑起来,摆了摆手,“这次几个大元也会同行,那何老头自是自告奋勇,枫小哥也被推举了出来。至于久黔,他还要照顾他那不听话的小侄子,哪里腾得出时间。”
“那我也——”
在戈木兴致勃勃欲要探问的目光中,慕倾墨却哽了言语。他转过脸,声音低了下来,“却还要安排府中之事……”
“哈,这可是得了美人夫人,小王爷也要收心不成?”
“放肆!”
“你两个却也歇歇吧。”一直在旁看着的慕容歌终是无奈的挡在了两人之间,推慕倾墨离了偷笑的戈木,将个锦囊塞在他手中,于他不解目光中,慕容歌拍了拍他。
“倾墨,这次祭祀不同以往,且不说其他,众多官员离了京都,护卫之人自也要跟去。虽也不必说怕些什么,只而今旁国桓连事端屡发,边境传书难民西移,若近了这边闹出什么乱子,我不在时,总需有人代为处理。”
“难民?”
“王爷莫还不知?”戈木前一步,向递来不满的慕容歌推了推手,对慕倾墨解释道,“几年前桓连内乱封了新主,之后国内不能安定,为着许多闹得沸沸扬扬。王爷你却也知道吧,朝野之争殃及必是无辜百姓,那边下庶居处食物没了保障,自是上下共祸,顾不得彼此。”
“哦——”慕倾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看向戈木道,“那又如何?”
戈木无奈,慕容歌便将他弄去了一边,这才能与慕倾墨好好言说。
“一月前桓连曾遣来使求助,当时因下臣多有争议便搁浅了。可前不久传来消息,那使臣亡于途中,似是乱箭穿心而死。而今这消息被压了下来,具体情形还不能得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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