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嘉义打一开始放那话本,就猜测到了唐悠的一路转变到最后的接受。都说最了解儿子的会是母亲,但是一个做儿子的对父母心思其实也敏感得不得了。唐悠性子里的烂漫,有太多缺憾,她不讲理,她不懂很多大道理,她还护短。她有着太多缺憾了,但是她浓浓爱意不可否决,一心是只想谷嘉义快活的。
唐悠小模样不满,谷嘉义偏喜欢逗弄她:“要是人家不愿意,非要娶你儿子呢?”
唐悠笑着看他,直白道:“就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
谷嘉义脸上黑红黑红的,提醒她道:“相貌堂堂,性子也好,能文能武?”
门口嬷嬷咳嗽一声,而后谷业进来就看见媳妇和儿子大眼瞪小眼,问二人:“这是怎么了?嘉义你脸那么红?”
唐悠拉过他袖子,告状道:“官哥儿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呢?刚刚在夸自己相貌堂堂。”
谷业看了看谷嘉义的脸,看他面上还有丝丝的红意,就知道这是唐悠欺负他了,安抚道:“也算的俊朗不凡,晚上宴席阿爹带你去见见人。”
见人这事,还真挺迫切。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走出去竟然认不得几个官,就连谷业好友家的小辈,谷嘉义也认不得几个。武试过后,就是谷嘉义入朝为官的开始,人脉什么必须得开始着手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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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动树木的枝叶,谷嘉义跟在谷业身后,沿着弯曲的明亮灯火而去。到有人声处,便看到一条银色河带映衬河边灯火,隔开了两岸男女。
隔岸边上,还有绵延半里的红纱,使得这边的人能听得见女子嬉笑说话声,却只看得见朦胧的影子。
场面何等侈靡,谷业在黑暗里皱了皱眉,才温和笑着走出了树丛的阴影处。
谷嘉义则是粗粗一打量,就开始揣测着晚宴耗费了多少银两,明明江南的山民都暴动了,却只是谴了个不得用的四品将军去查看。
那日朝堂上的江南极南山民区,被说成武将屠杀文臣,谷嘉义却是因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那不过是妄加的理由,只是武将里有一人被俘虏了去而已。
谷业停在明绅面前,对着谷嘉义招呼,“来,嘉义,见过你明叔。往后要是有什么为难事,尽可找左相大人帮忙啊。”
谷嘉义面上和心里俱是一笑,原来还以为自己阿爹风轻云淡,也还是心里有疙瘩啊。
他对着明绅客气地笑:“明叔好。”
明绅和谷业对视一眼,扯过腰间的玉饰塞到谷嘉义手里,“好侄儿拿好,有些事你爹确实不行,找我也可帮忙一二。”
谷业脸上依旧笑得文雅,甚至还能瞧出几分开心的意味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玉,快谢谢你明叔。”
谷嘉义在后面捅捅谷业的腰,让他收敛一点。
这时,前方原本暗着的灯笼被点亮,明黄服饰的林元武在小太监的通报声里坐到了上座。
他身后是年轻一辈的林珵和林斌,还有北蛮而来的北元晨。
谷业带着谷嘉义往前面安排好的地方去,明绅落后一步才坐到谷业对面,神情冷凝,看起来不知为何又被谁惹到。
身为皇室,总是比臣子更受优待些,林珵和林斌坐在下座的第一列,第二列则是北元晨和秦太师。
明绅不经意地打量北元晨的眉眼,手心里瓷白酒杯轻轻旋转。
“小王爷的兄长待你如何?”
北元晨记住了明绅的画像,却奇怪明绅的问话,一头雾水地答道:“我哥哥待我极好。”
北蛮王室服饰色彩艳丽,倒是让北元晨少了两分英气,侧脸落在明绅眼里,似故人梦影。
酒肉飘香,舞女在中间随着乐声起舞,不用如何调节气氛,林元武一个动作,诸位大臣就自相得宜,极为熟练的样子。
谷嘉义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晚宴,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菜肴,等着今晚的重头戏。
不多时,红纱那头有女声清丽,逶迤成歌。抬头看去,有佳人俏立,背影清隽。
这边的官员们俱都失神了一瞬,才好奇起对面的女子是谁?
林元武看着北元晨笑道:“公主真是好歌喉!”
北元晨对着上座举杯,一饮而尽。
谷嘉义抬头去看林珵的身后,侍卫服的江万低着头,神色不明,仿佛神魄都不在了。
酒过三巡,林元武上了重头戏。圣旨接二连三地上。从迎接使臣的林斌,到领兵出行的唐济、谷嘉义和定北军。而后是立妃的旨意和一大堆给北元晨的赏赐。
谷嘉义代替唐济等人一并上前领了圣旨,躬身等着对林珵的赏赐。
三千两黄金,无数珍宝和药材,还有天下寻医的旨意。
林珵面色淡淡,极不在意的模样。他何须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北蛮是他拿下的,正史上、野史上,都不会埋没事实。林元武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醉醺醺的官员们被宫里的小太监或自家仆人扶上马车。秦太师面色微醺,秦伟却是滴酒未沾,面色沉静。秦太师半靠在秦伟的肩上,满意地看着他。
“这般沉得住气才好!”
***
葳蕤宫里,秦贵妃面色微红躺在贵妃榻上,额间秀发微湿,林斌守在塌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元武松了一口气,上前捏住一只白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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