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拉开与南叠枫的距离,又退回那张红木小桌旁,道:“你想要龙箫,这没有关系,你想保水扬心无碍,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所问的这些,你必须如实以答。要知道,偷盗馔瑶馆、大闹九华宫这是什么样的罪名?纵有九个脑袋都是不够掉的。不过,我奉皇上密诏重查禄王一案,如果你能助我理清其中缘故,皇上圣明,是不会追究你盗九华宫的事的。”
南叠枫拢眉道:“不是在下不愿助大人查案,实在是在下与禄王爷当真完全没有丝毫牵连。”
汪云崇吐口气 ,抿嘴咬牙道:“你方才说,你要这龙箫是奉师命而为,好,就算你没有牵连,你可保证你那师父也毫无牵连?”
南叠枫一怔。陵鹤子收他为徒时已有三十四岁,而陵鹤子年方双十时便已出道,二十二岁就天下闻名,这其间会过无数高手,所识之人更是遍布各处,这其中会有禄王爷,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而陵鹤子与他们说起江湖,却也甚少说起自己往事,这几件所谓的传派圣物,更是在师父过世之后才了解到,对其中的因果,南叠枫自己也常常困惑。
禄王的灭门案,师父的死,二十年前的六大高手追杀阳灵教暗主,这其中,似乎隐隐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连丝。而汪云崇这一次的追查,也许,就能揭开这个沉寂太久的秘密。
南叠枫的思索神情一丝都没有逃过汪云崇的眼睛,轻轻扣了扣桌面,汪云崇倾过身,道:“告诉我,你师父是什么人。”
南叠枫回过神,明澈的眼睛直视着汪云崇,道:“在下……不便说。”
汪云崇胸中一口怒气勃然上升,正要发作,南叠枫伸手拦到:“大人且听在下说完。禄王一案,在下确实毫不知情,但龙箫一事,在下心中也存有疑惑。大人若相信在下,今夜且先回,容在下想一想其中缘故,明日大典之后,可给大人答复。”
汪云崇抄手一笑,道:“我是官,你是贼,我凭什么信你?”
南叠枫略一沉吟,随即道:“明日大典,众家高手都盼能与大人一战,在下则可助大人一臂之力。但若最后在下有幸与大人遇上,龙箫终归谁手,在下希望能公平论胜负。”
“到时龙箫是真是假,我必须知道,而且其中若藏有任何有关禄王一案的线索,我也必须看到。”汪云崇道。
“好,也请大人答应在下。”
“呵,你不说,我也想知道你我二人,到底是谁略胜一筹呢。”汪云崇一笑,随即站了起来,漫步到窗前,轻轻用食指拨开了销,道:“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再来找你。”将窗开启一丝缝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溢出顽劣笑意,转头道:“你答应过陪我一夜,这个,我也暂且记下了。”说罢轻启纸窗闪身跃了出去,窗外但见模糊的人影一闪 ,连声音都不曾有一响,汪云崇早已不见踪影。
南叠枫被他最后撂下的这句话说得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给汪云崇挟了便宜去。低头看到从窗缝中倾斜而入的月光,想起龙箫背后的错综复杂,觉得心事就如这月光一般,倾洒得遍地都是。
次日,天刚蒙亮,百川山庄内的各院各屋都纷纷亮起灯火。及至晨光初现,庄内已是喧嚣一片,各家高手都早早收拾停当,赶赴山庄后山的练武场去了。
呼延啸依凭呼延家的显赫名声,在百川山庄内被视为等同任无禾的上宾对待,而他所住的的寒花院这边,更是一早就有庄里的两个佐事前来问候奉食,南叠枫也沾上了呼延啸的光,吃过精致小点,随着呼延啸由那两个佐事领着一路往后山里去。
百川山庄依着的这座山不高,却已是荼西镇上最高的一座了,半山腰上顺着山道岔路延伸,有块广阔的绿地,四周老树丛丛。绿地中零星地分布着十几株幼树,百川山庄把这些树伐去,绿地便更显空广宽阔。时值深冬,虽是南方冬天树草不枯,但这绿地由于常年作为百川山庄庄主的习武处所,加之又设办论武大典,所剩的绿草犹已不多。
呼延啸南叠枫一行到达时,练武场上的各家高手几乎已到满了,两个佐事引着呼延啸与南叠枫往主宾席上落座,沿途人声吵杂,已辨识不出是何人的窃窃私语抑或低声言笑,呼延啸温笑着,坦然迎接各种或钦羡或不服的目光。主宾席较主位稍矮一些,设两席,呼延啸与南叠枫方刚在右边坐定,左首那边鼎沸的人声忽然猛的静了下来,两人放眼望去,但见叶剪繁亲自引着汪云崇和陆之冉往赴这边的空席,叶剪繁不知与汪云崇说着什么,两人各自带笑,心情都不错,陆之冉落后半步,也不参与那二人谈话,仍是一副神闲淡定的神情;与这几人落后一丈是一身宽松轻捷锦袍的任无禾,身后跟着八名上剑门弟子,一边陪着的是大佐事常纶。
一行人至主位的阶梯前分开,叶剪繁缓步走上主位,任无禾也随即跟了上去,那八名上剑门弟子侍立在旁。
汪云崇摆开长袍坐定,侧头看了一眼右席的南叠枫,意味深长地一勾嘴角,却撇也不撇一边的呼延啸。南叠枫受着汪云崇这一笑,也不作回应,抬眼望向正中的武场。
空地正中搭起了一座宽三余丈的高台,高台离地约有四人高,寻常人单是上这高台尚且不易,更不消说要在这台上比武了,因此这高台的设立,已经将身手稀松的人先淘汰了去。
天色很沉,郁郁的云不浓不淡地浮在半空,反倒增了几分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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