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跟三房的脸色都变了,不同的是二房表现的是轻松,三房却是尤为沉重。尤其是被指认的三房郑瑾成,他原本脸上带着的幸灾乐祸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被郑瑾辉指出后,额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脸色也是一片惨白,犹自辩解道:“侄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都是瑾辉自己做出来的好事,他现在还要来诬陷我!还请舅舅明察。”
跪倒在地的郑瑾辉目露仇恨的看了郑瑾成一眼,下定决心开口道:“伯伯你可千万要相信我,这女子便是郑瑾成从窑子里捞出来的,又教她了许多府中的礼仪隐秘,只是被侄子不小心发现了,他便骗了侄儿,让侄儿替他出头。侄儿从未去过花街,怎么会知道那样的女人呢!侄儿此言句句属实,伯父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郑瑾成常去的花楼查一查,便可以知道了!”或许是被逼得急了,郑瑾辉这番话说得是又快又流利,而且他平日又老实,不多话,是以在座的有不少人都相信了。
至于另一面的郑瑾成,虽然还强撑着维持着形象,可是还不等郑.源派去问询的仆人进屋,他已经吓得晕倒了过去,明显便是不打自招了。郑.源瞟了一眼他坐立不安的三弟和二弟,嘿嘿冷笑一声,难得发了慈悲的嘱咐下人将这两位小少爷拖出去,留待他以后处理。
静等着厅堂上的人们平静下来,郑.源捧起了自己的茶碗,笑眯眯的抿了一口,眼睛扫了旁边面色如寒霜的外甥一眼,心里忍不住叹息。虽说衍宣和刚刚的出面,省了他许多事,可也改变了他的计划。他原本都打算好了,准备了当年的稳婆,打算说那个女人早在当年生郑瑾远的时候便已经难产死掉了,只是怕当时还年幼的郑瑾远伤心,这才瞒着全府,说是将她发卖了。这样一来,才能一了百了,再无隐患了。只可惜被衍宣和这么一打岔,却是不行了。
至于衍宣和,如今他也明白了过来,这完全就是郑.源设的一个局么!看那郑瑾辉的模样,也不知道在郑瑾成身边潜伏了多久了,实际上却是郑.源的棋子!郑.源特意设了这个套,既解决了人们对郑瑾远身世的怀疑,又沉重的打击最近有些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三房,虽说损了郑瑾远的面子,但也赔了他一个宗子的位置和一个嫡子的名分,实在是精明。
好不容易等议论声平息了下来,郑.源清了清嗓子,道:“我欲立瑾远为我族宗子,还有人有意见吗?”他环视四周,正准备往下说,却听得少年清朗的声音大声反对道:“我有意见!”他既惊且怒的转过头,却见这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反对者,那个站起身来的人,居然是他的儿子!今天一直镇定自若的郑瑾远!
郑.源压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道:“瑾远你在发什么疯?快些坐回去!”郑瑾远冷淡的撇了他一眼,当做完全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说:“我反对郑瑾远当郑氏一族的宗子,他没那个资格。”旁人看了看这两父子,都紧闭住了自己的嘴,当作自己不存在。看着不知死活的郑瑾远,郑.源气得表情都狰狞了,最后他长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个极难看的扭曲的笑来:“你有什么意见你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郑瑾远站直了身子,朗声道:“郑瑾远根本就不是郑.源的儿子!”听了这句话,周围瞬间就沸腾了,而郑.源直气得要吐血,可郑瑾远笑了笑,又接着道:“虽然这个理由确实非常合适,但若我真的能找出那样的证据只怕我也活不到今天了。”他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从声音里渗出的寒意,却仿佛渗入了人的心里。
缓过气来的郑.源冷笑,却是再也不出声了,任凭郑瑾远自己说下去。郑瑾远忽的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声音听着也有些闷闷的,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我说郑瑾远不能当这个宗子,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喜欢男人,一辈子不可能与女人结婚生子了!”
只听得当啷当啷几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端稳自己手中的茶碗,精致的瓷器碎了满地不说,还溅了一身茶水,更有吃惊太过,往后一仰,直接连椅子带人摔倒地上的。只是旁人此刻也无心笑话于他,眼睛只盯着厅堂最中央,那正对峙着的父子处。
猛然听得这样惊人的消息,便是接受能力惊人的郑右相也是迟钝了片刻,待他将唯一的儿子是断袖,儿子不仅断袖还不愿与女人生孩子,自己将要断子绝孙这样的关系一串联起来,登时气得脸都涨红了,将手上的杯盏往地上一砸,站起身来便往郑瑾远身上踹去,踹了一脚还不解气,又冲上去继续踹,这一会儿他正在气头上,看这个样子,只怕是想要直接将郑瑾远踹死了,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这样一个儿子才好!
坐在一旁的二房、三房刚被撅了面子,面上虽然不得不服,但到底还是存着怨的,哪里还会上去劝呢!而四房五房的这两兄弟,互看了一眼,却是连动都不打算动,准备一直看戏了。郑氏众人不来劝,这房子里倒还有一人身份足够高,也有足够的立场来拉住郑.源,那人便是衍宣和了。
衍宣和一开始也没能反应过来,虽说他知道郑瑾远要脱离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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