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谨挨着云少康坐下,面无表情道:“待会吃好了,你洗碗。”
“那锅……”锅比碗大,自然比碗更难洗。
“也是你洗。”
云少康撇撇嘴,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尝过文谨的手艺后,云少康再也不敢回想自己的厨艺。要是把他一个惹不高兴了,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洗碗刷锅,只好毫无怨言一力承担。
“云公子以后要是娶了妻,大概要惧内。”柳焉由把吃干净的碗摞到空碗上,低声笑道。
云少康愣了好一会,等柳焉由坐了回去,才似乎把魂给抓回来了,哈哈大笑道:“柳公子真会说笑,可万万别成真才好!”
柳焉由也笑:“但愿如此,云公子何时娶亲,可要叫上在下去喝杯喜酒啊。”
云少康蹲在溪水旁边洗碗,柳焉由把华丽的衣摆结在腰间,大大咧咧坐在云少康旁边和他聊天。两个人聊着聊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心有灵犀的大笑。文谨在不远处的树下远远瞧着,实在有这两人乌龟王八对上眼了的感觉。
他每到闲时总要检查检查衣袋和行李,看有没有东西漏在路上。不看不要紧,一看这下可糟了。师父在临终交予他的卷轴,他一直都装在身上从不离身,可今次他搜遍全身上下,连包袱行李也翻了好几遍,竟始终不见踪影。
文谨越找越急,等云少康把锅碗都刷好了,还是没找出来。
“你在找什么?”云少康看文谨东翻西找,满头大汗,不禁问道。
“卷轴……”文谨脑中忽然闪过一念,一双眼亮的惊人:“是那个乞丐!”
他今早醒来洗漱时,那卷轴还在。从出了客栈走到现在这个地方,期间和他接触过的,除了云少康,就只有那个揪着他衣服讨饭的小乞丐!
“你到底在找什么,与乞丐又有什么干系?”云少康追问道。文谨脸色如此严肃,他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现在就回还溪镇去!”一念至此,文谨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飞回去。
“到底是什么?”云少康也急了,扳住文谨的肩问道。
“是……是师父交代给我的遗物。”文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别问那么多了,路上再跟你说!”他说着,就急不可耐要拉着云少康疾奔回去。
“那我……”柳焉由看二人神色不对,又火急火燎要走,连忙问道。
“在下粗心,有重要之物遗落在了路上,必须要去寻回,还请公子海涵。”文谨耐下性子说完,已经奔了出去。
“我既同二位结交,遇到麻烦,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柳焉由肃容道:“望公子不嫌,在下愿效犬马之劳。”他将随意放在一边的琵琶装进琴囊缚在背上,也要跟着一同去。
云少康看文谨已经掠出去好远,加上平日与他一处,也把文谨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他是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完不成师父交代的遗命。眼下虽时间紧迫,容不得废话,云少康却还是对刚结识不久的柳焉由带有戒心,下意识就出言相阻:“柳公子不必相陪,你同我们萍水相逢,怎敢劳烦?”
“在下不才,虽疏于武功,头脑却还好使,还望公子莫嫌。”
如此盛情,若还相拒,实在无礼,云少康默不作声,算是勉强应允了。
路上文谨草草给云少康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师父的遗命不光是找到那个叫方乘兴的人,还要把一张卷轴交给方乘兴。现在卷轴丢了,他一直随身收着,绝不可能落在路上,只可能是被人给顺走了。而整个上午有机会的,就只有那个乞丐。
云少康听罢,回想一下前因后果,道:“不会那个卷轴里,就是他们说的地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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