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解开了心结,倒比以往相处得更融洽了,白银画想着法子从西和那挖他们相恋的事情。
“什么”?白银画吃惊地退了几步,“他受伤你就心软了,安西和你也太有出息了”。白银画恨铁不成钢呀!
西和无语撇了撇嘴,“出息的人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了就会奋不顾身”。
白银画哀嚎一声,“太丢我们馆的脸了”。
西和不理他,等疯劲过去了,又是一个正常人了。
“馆”,白银画猛然醒悟,这个不是馆里的东西吗?
他急忙拿出那块碎片,拉着西和问道:“西和你瞧瞧,这是不是馆里的印纹”?
西和接过,摸着上面的印纹,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能看出个轮廓,这确实是馆里的东西。“你自己携身带的,你会不知道,你在唬我嘛!”
白银画冷汗都流了,“我哄你做什么,印纹我真的不记得了。”
西和连忙安抚但:“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呢!这是馆里的印纹,你看这是半朵菊花,因着年月久了,印纹倒有点褪色,淡了不少。”
白银画整个人如抽了魂魄般颓然软到在地,一双眼茫然无神,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但他的手紧握着碎片,任凭割破了皮肉,流出了殷红的血液,也不肯放手。
西和跟锄红费了劲才把他扶上了床,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间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西和怎么也看不透这原因。
小心地一点点掰开白银画的手,血液沾了白瓷,倒好似有了点妖娆,惑人心魄。一块碎片究竟有何“魅力”,令银子神魂俱散呢!
翻来覆去地看了不下十遍,西和依然没有猜中瓷器的玄机。等人醒了,再问问吧!
白银画一醒来,便大声嚷嚷着碎片,人似癫狂,好像不给他碎片下一瞬间后他就会扑过来跟你拼命。
西和将碎片递给了他,白银画贪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银子,这碎片对你很重要吗?”西和旁敲侧击道。
白银画仿若听清了西和的问题,又好似敷衍,只是点点头。
西和耐心地继续问道:“这块碎片是在别院里发现的?它对你有什么用处?”
这下,白银画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的眼中隐隐含着戒备,抗拒着这个问题。
西和也不强逼,他了解银子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说,没人能逼他开口,以前如此,现在也是一样。“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走走。”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了,白银画松了口气。原本他应该将实情相告,但如今西和的身份微妙,他不能不负责任地为了一己之私把人拉进这事里。
或许,是时候走了,白银画想。
晚上两人依旧亲热地坐在一起聊天,白天的事成了他们心里的一个雷池,只要不越过,便能相安无事,但一旦摊开,却能颠覆他们经历的一切。
白银画提出了告辞,西和并不意外,也不曾挽留一二,他早已料到离开是缓和两人关系的最好法子。
沈老爷一再请求白银画留下,苦于对方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给了白银画一包银子作为医资,在叹息声中送走了人。
临别前,白银画抱着西和不放手,在他耳边悄悄道:“小心沈管家。”
西和一惊,慢慢地把脸靠在白银画的肩上,挡住了有心人的视线。“怎么说?”
白银画长话短说,三两句话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怀疑沈夫人的病之所以迟迟不好,是因为他找的尽是些庸医。”
西和恨得磨着牙根,他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打上了沈夫人的主意。“放心,我会注意的,你保重。”
白银画轻轻拍了拍西和的肩,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有武艺在身,不必担心。反而是你,内宅里软刀子多,杀人于无形,多加小心的是你。”
西和扬起自信的笑,“我是谁,我可是馆里人见人怕的小魔头,该害怕的是他们。”
“房里有好东西。”
再次用力地抱着,然后分开,白银画挥挥手,背着药箱上了车。
良药苦口利于病,几帖药喝下去,沈夫人的病好了大半。再稍作停留了几天,他们打道回府,茶行堆了太多事等着沈老爷解决了。
府门前,一干人等焦急地走来走去,嘉木心里更是如火焚烧。难为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初尝爱情滋味,还没好好体会,却先害了相思病。
甄戚若强装笑容满面,心中却是恨意深深,手搅得一块秀帕皱巴巴的,如果安西和能晚点回来,他就可以卸下嘉木的防备,取得他的好感了。
不管他多么不喜,西和还是回来了,看着两人不同以往的亲热,甄戚若按捺下恨意,笑着与沈夫人说话。
休整了一天,两人如同往常一块去茶行,一块回家,感情好的令人羡慕。
一日,沈老爷找他们商量要事。他们在伙计和管事的注目下,走进了在茶行里等同一块香饽饽地位的掌柜房里。
想来,明日又会刮起少爷得宠于老爷面前的说法了。
房内,沈老爷端着杯茶,脸上添了几分严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他们去办。
“又是四年啊!”沈老爷无端感慨,接着语气十分正经道:“今年初冬是斗茶会举行的日子,这次你们跟我一起去华都。”
“我们?”嘉木不解,论资历辈分轮不到他们,爹爹打的什么主意呢?
“是啊,怎么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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