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的衣裳上透露着一阵淡淡的檀香,那衣裳的料子舒适,平整光滑,虽不繁复华丽,却是极适合他的浅色。|
她甚至能想象他穿上这衣裳时的模样,出尘绝世,风姿无双。
就如那陈小娘子说的一样。
傅念君抱着这衣服,竟是有些怔忡,低头不由自主地嗅了嗅。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吓地差点将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简直、简直是太丢脸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挂在了那屏风之上,努力去忽略那哗哗的水声。
“等一下。”
里面的人又在说话了。
热气蒸腾,傅念君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也像被放在蒸笼里蒸过了一样,她刚刚为什么不走呢?
“把那条布巾递给我吧。”
她听见他说着,语气平静。
他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陈进?
一声更为响亮的水声,傅念君觉得人影有一下的晃动。
是他沐浴完站起来了!
傅念君简直想尖叫,同时也得花一部分力气控制自己的眼睛别往那里看,她一咬牙,看到了旁边架子上垂着一条宽大的布巾,当即也没有想什么,将它扯过来匆匆就往浴桶方向抛过去,遮他个严严实实才好。
傅念君努力让自己快点忘记刚才惊鸿一瞥之间看到的他的……身体。
她用手给滚烫的脸扇风,快步往后退去。
“念君,你别跑。”
他突然出声。
傅念君退到屏风后,彻底愣住了。
不跑才是笨蛋呢吧?
她眼睛转了转,便打算蹑手蹑脚地往外溜去。
“我还没穿好衣裳,你再跑我就只能这样出来抓你了……”
他冷静地说着。
听声音他似乎正在擦身体。
傅念君整个脸继续烧起来,觉得自己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么狼狈过,她死死咬着唇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
一方面,她觉得不承认自己是傅念君,他或许就会觉得他说错了?那他便断断不敢真的光着身子跑出来,他一定也要面子,总不能平白叫陈进他们几个大老粗伺候他擦身体穿衣裳吧。
可另一方面,她又真的害怕他的威胁,心想要是他事后来兴师问罪,那她岂不是做贼心虚?她不是故意跑来投来偷看的
而且她又没真的看到什么。
她的脚尖在地上磨磨蹭蹭的,正在努力让不能思考的脑子想法子。
须臾间,周毓白却已经衣裳不整地走出来了。
他松松垮垮地穿着那件广袖大袍,领襟也凌乱敞开着,露出一段十分诱人的脖子和锁骨,头发依旧滴着水,根本没有好好绞干。
他这样子和平时相差太多了。
映衬着满室蒸腾氤氲的水汽,他脸上也带着沐浴过后的绯红,一双凤眼更是像被山泉洗过一样明澈动人,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
美人出浴,果真风情无限。
傅念君突然心如擂鼓,联想到早前净明小道士的话。
多糟糕,狐狸精多是专门来坏人道行的。
周毓白自然是怕她耐不住害臊真的跑了,哪里敢好好收拾自己,连腰带也没有系,就来抓这个这么大胆子敢窥探皇子沐浴的小贼。
此时见她正是羞窘地红了一张脸,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自己,视线中的痴迷更是明显。
她这番模样亦是少见,周毓白只觉得她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哪里,哪里便似被火苗舔过一般难耐。
这“小贼”的目光太过不老实。
周毓白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一下,傅念君迷离的眼神便又盯着那喉结。
周毓白往前一步,只觉得再也忍不住,将她抵在自己和屏风之间。
他低头笑道:“你跑什么,都已经偷看了,何不看完?”
傅念君紧张地把手往身边去扒拉,抓住了床头绫帐上垂下的丝绦,握在手里攥得死紧。
“我我我……我没偷看。”她紧张地舌头打结,“你早知道是我?”
周毓白眯了眯眼:“陈进他们不敢进来,何况你这样的身影投在屏风上,我再认不出岂不是不长眼睛?”
原来她早就暴露了,亏她还做了这么多无谓的是想斗争想掩饰一下。
她窈窕的身影映在屏风上,蹑手蹑脚的样子又十分可爱,周毓白便忍不住使了个坏。
“所以你故意让我替你拿衣服!”
傅念君气道。
周毓白轻笑了一声,傅念君气不过,去踩他的脚,周毓白下意识要避,傅念君没有站稳,便微微往后仰去。
这扇屏风也不可能吃得住她这样的力。
“当心。”
周毓白顺势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她也才刚刚沐浴过,身上馥郁的香气就这样毫不防备地钻进了他鼻中。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傅念君靠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服听到了一声一声的心跳。
不是她的心跳……
怎么跳得这样快?
傅念君微微仰头,与他的落下的视线胶着,他那白日里瞧来极淡的眸色此时更显地深浓。
傅念君心尖一颤,抬起手心贴在了他心脏之处,心中念叨,他竟也有这样灼热的温度。
清雅如谪仙人一般的他,竟是也有这样血液沸腾奔流的时候……
傅念君微微笑起来,心中一口气突然便顺了。
原来不是只有她在他面前狼狈地丢盔卸甲找不着北。
不是只有她,这样被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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