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亲了亲她的额头,傅念君突然又弹了起来,问他道:
“你怎么知道傅宁中毒的事?”
周毓白说:“自你留意他起,我便叫人调查他日常衣食住行了,他常去药铺,你皆以为是为他娘买药,其实他自己身上也有毛病,买的一些大补药材根本不是给宋氏这般虚不受补之人所用,而且从前他从胡广源处得的银钱花的那样快,你以为是为何呢?”
傅念君不由感叹他细心,说着:“七郎,我又输你好几程。?·?”
这话说来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周毓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只道:
“这般争强好胜。”
她说:“看来这次倒是也算正好,夏侯姑娘替他除这毒,宋氏就不想领情也不得不领了。”
周毓白对她道:“这件事暂且先这么着,你且等明日的消息吧,还有,傅家如今到底是你兄嫂当家做主,你也无须事事这样操心。”
傅念君点头:“以后就真不管了,傅宁这事若得了结,我也心下定了,往后我只顾着咱们这个小家。”
周毓白如今处境也不算太好,她不能这样时时拖累他,没得让人胡乱抓住把柄。
傅念君又想起了日前答应周绍懿的事,说道:“我明日就去个信去滕王府,早前找夏侯姑娘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如今却让她胡乱牵进我娘家的麻烦事里了。”
周毓白只说:“无妨,她那里,你不用担心。?????一?看书·”
傅念君又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夏侯姑娘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医术又好……”
周毓白只笑:“这是哪门子的飞醋,好没有道理。”
傅念君作势去捂他的嘴:“我便从来都是个小心眼,你今日才知,只是我却不会学我娘,若是哪日得到消息你在外头置了个外室,我必然不会同自己过不去。”
“那你要如何?”
他饶有兴致地问她。
“必然是将这王妃位置让给她了。”
她笑地调皮,伸手摸上了周毓白的下巴:
“不过我却舍不得七郎这般俊秀的郎君,我要抢了你家去,也让你尝尝做个外室的滋味。”
周毓白拿她没办法,翻身压住她,“又胡说八道起来,什么内室外室的,你倒是先将我给你的情意还我一点才罢,否则我拿什么去寻外室?”
傅念君只自顾自笑,非要惹得他恼怒才算目的达到,周毓白也晓得她这些伎俩,只低头吻住了她不叫她说话才罢。
……
夫妻两人这一闹便到了深夜,周毓白起来点了灯倒了盏温茶要给傅念君喝,她哪里还有力气,叫也不应,周毓白只得自己喝了,坐在床边,他想的便是先前和傅念君那未尽之言。
其实夏侯缨在董长宁那里,算不得一等一的神医,只是她有个长处,便是对毒药了解甚深。
他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傅宁才请的夏侯缨,而是滕王……
他知道傅念君心里多半也存了这个疑窦,滕王那里,痴傻病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后来越发严重,难保不是被有心人下了药。
而如今傅宁之事也可以看出,他的猜测并没有完全落空,那幕后之人确实是爱耍这种手段的。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想着一定得叫夏侯缨查查这毒药的来历才行。
但是怕就怕,那幕后之人心狠手辣,他对宫里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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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傅念君起身自然就晚了些,她招来府里管事问了问这几天的内务,好在淮王府一直都很太平,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周绍懿派人来问过一次,傅念君马上让人去回了信,怕这孩子担心自己食言。
她估摸着到了傍晚大概夏侯缨就能回来了。
果真,到了下午,傅家的来人报信,说是宋氏一张状纸将宁氏给告到衙门去了!
这回是彻底闹大了。
傅念君虽有心里准备,却也没料到宋氏这么个泥人还真果断。
宋氏是良民,不是傅家的家生奴仆,当年她家破人亡,虽然父母不是直接被害,自己却也受了大苦头,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所以她要告,谁也拦不住他。
而且这事是由傅渊在背后一手操持,衙门里知府大人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哪里看不明白其中门道,立刻派人就去了傅家,傅琨没见到,却得了傅东阁的暗示。
知府大人一拍大腿,才算是明白了。
这傅家啊,是要把家里阴私给放在公堂上公之于众了。
由此一拍惊堂木,判道:“隔日审理!”
傅琅早求了兄长无数回,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可是却不见大房有半点转圜,只再为宁氏求情,傅琨却一句:
“那何人来给宋氏母子交代?”
就把个傅琅顶回去了。
傅琨的态度已经明了,宁氏吃官司,他便也不计较傅琅当年的荒唐事,毕竟他是长兄,不是傅琅老爹,没资格抄了板子压他在祠堂里一顿打,何况傅琅是朝廷命官,也随意打不得。
曹氏本来想使性子,可是这会儿一瞧这阵仗,哪里还敢,她心中回转过来后就恨宁氏恨得不行。
若她婚前就知傅琅已养了外室,外室还大了肚子,怎么还肯就这样嫁进傅家。
都是这宁氏思量着舍不得这门亲事,生生闹了这么多事出来,弄得现下还有个这么大的庶子在眼前杵着。
她便与傅琅道:“如今的情况,老爷只得弃车保帅,明日一开堂,傅宁的身世就藏不住了,到时候老爷您一世英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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