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爱卿何出此言?”南濯对这个人倒是有印象。容貌俊秀,身姿挺拔,立在堂下好似青竹,气质脱俗,举手投足尽显谦谦君子之风,一袭官服,两袖清风,端得是个fēng_liú名士。不过听说有些刻板,现在见他进言,不疾不徐的样子让南濯起了兴趣。
文竹微微皱眉,皇上的眼神为何如此奇怪,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此乃天子,不可亵渎。他悄悄捏了捏袖口,朗声道:“微臣一年前曾经去过青玉镇,那里民风淳朴,耕种已然恢复,且百姓发展之心坚定,相信假以时日必能重现往日富庶盛况。”
户部尚书挑眉:“既如此,多些粮食钱财岂不是更好?”
南濯没有说话,户部尚书所说恰是他所想,便继续盯着文竹瞧。
文竹又捏了捏袖口:“微臣在青玉镇时曾经问过百姓,朝廷所发粮款用意虽好却难以落到实处,尤其是……”
“百姓所言岂可当真?”吏部侍郎瞪着眼睛打断了文竹,“他们目不识丁,又怎能理解先皇与陛下的良苦用心?”
南濯直起身子,看向义愤填膺的吏部侍郎,根据密报,此人是护国公麾下之人。护国公南子彻,自己的皇叔,年龄只比双十的自己大十岁,手里握着一支不小的势力,但平日里都是直挺挺站在那,从上朝到散朝,现在也还是面无表情,吏部侍郎的发言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
文竹面对激动的吏部侍郎表情不变:“阁下所言未免有失偏颇,他们的确学识不高,但是陛下所思所想无一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好与不好,自然也是他们说了算。”
吏部侍郎语塞,这不是说自己在贬低皇上捧在手心里的人吗?他话锋一转,“文侍郎倒是好兴致,当时正值多事之秋,还有心思探查民情?”
文竹的表情仍然淡淡的,南濯却莫名地捕捉到了一丝伤感:“并非下官有闲情雅致,只是下官的父亲离世,命我将之葬在祖籍青玉镇罢了。”
南濯恍然,在这个朝代为官,若遇父母去世,没有丁忧一说,也就是不用辞官,请假即可。不知怎的,他脱口而出一句:“那文爱卿家中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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