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人堆后面,往坑洞里瞧了眼,下面好像是个洞窟,几个人打着手电往里面照。
白大褂把我从人堆里揪出来,推到坑边:“下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手心都凉了:“你……你们要活埋我?”
“活埋你个头!这是条坑道,已经有人下去在前面带路了!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啊?我们是倒斗的,这是要去盗墓!”
白大褂说完,运了口气,一把将我推下洞里。
08 初步思考
十来米高的洞,我摔了个四脚朝天。
白大褂紧跟着跳了下来,贼贼的瞟我一眼,哼着小曲从我身边过去。我看他那德性,估计是在计较上回我问他讨小费的事。
接着又下来一个,是那个脸蛋挺清秀的帅小哥,拍了拍我,把我拉起来:“没摔疼吧?”
我望望十米高的洞口,不由兴叹,老子又不是螳螂,这么高下来屁股着地,能不疼么。
“没摔残已经万幸喽!”白大褂的声音从老远传过来,坑洞里听空灵灵的恍如一阵邪风吹来。
帅小哥大概是看我可怜,把手电筒塞给我:“这个你拿着吧,快跟上,坑道里面很复杂,走丢了没人会来找你。”
帅小哥是个好人。
正如他所言,越往里面深入就越是别有洞天。
刚开始只是笔直的地道,斜向下坡度颇大,宽度只能容纳一人行走,我跟在帅小哥后面,必须两手撑着两边的洞壁才不至于往下俯冲。
其他人显然是老手,都走得比我稳当。
帅小哥叫张睿,苏州人。
苏杭的调子说什么话都温润如水的,我看他脾气挺好相处,就向他打听了一下。
原来进来的这条地道是他们上次来探测墓穴位置时才挖的,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前,时间可能就是在西装男他们去找桐伯开匣子之后。
我猜匣子里一定有什么,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本来他们想把盗洞一直挖到古墓里,但是中途碰到了变质岩。附近一带的土质非常松软,他们本来担心的是盗洞可能会挖到一定深度后容易塌方,没想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变质岩。
变质岩大部分是结晶体,比较坚硬,当时他们只有预防洞穴坍塌的设备,挖到这种岩层始料未及,反而没有准备开凿坚硬岩石的工具,盗洞只好改变预定的方向,绕过变质岩地带。
张睿刚说到这,我就看见地道朝左边忽然转向,坡度也从斜向下改变成了倾斜二十度角往上走。
前半程我们大概走了已有一个小时,后半程要往上爬,我除了感到小腿酸胀外,头也开始疼了。
张睿说这条盗洞再走半小时左右就到头了,前面通到里面一个更大的洞穴。那个洞穴是本来就存在的,不过不是天然的,而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坑道,年代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挖的。
说起来这也是运气,正因为盗洞改变了预定轨道,才会发现这样一个大型坑道。
坑道一般是为了开采矿石或作避难之用,张睿表示疑惑,说:“那个坑道排布复杂,有很多岔路,挖得像迷宫一样。如果是矿坑,工程也太大了,如果是用来避难的,那设计它的人真是居心叵测,里面绝对能困死人。”
我点点头,闷头紧跟着,不敢走神。
写文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我虽对盗墓方面的东西杂七杂八的看了不少,理论知识还能凑合,但实践起来就完全不行了。
真的钻到地下来才发现,钻地洞不光是体力活,还有心理上的压力。长时间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电的光线只能照亮极小一片范围。我能看见的只有张睿的背影在我前头时近时远,而四面的石壁好像随时会压过来,空气稀薄,并且带着一股阴冷的浓烈的土壤味,吸一口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不确定后面的人是不是也以这样的距离紧跟着,老子虽然不算胆小,但毕竟头一次钻那么深的洞穴,何况还不知道这种盗洞有没有安全措施。
再想到这帮人是要去盗墓,跟死人打交道的活不好说,老子虽然没什么信仰,但世界上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眼下的环境里,老子真觉得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也许真的有。
老子他娘的自己吓自己,心里真有些哆嗦起来,出了一身冷汗,连回头去看看后面家伙的胆子也没了。
妈的,下辈子投胎决计不能做一只地老鼠!
好在在我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前面终于到了盗洞的出口,爬出去,外面的空间开阔了许多。
我这才知道,在我前面有七个人已经站到了盗洞外面的平地上。我是第八个爬出去的,身边一下子没了刚才那种压迫感,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我深深吸了口气,洞穴里的空气质量比刚才好得多。
张睿说:“我们到了刚才跟你说的坑道了。”
我哦了一声,兴叹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因为刚刚爬出地洞,我一时忘了自己其实还在一个更大的地洞里),忽然又觉得好奇,这个坑道的地面怎如此平坦?
我低头看看脚下。
张睿说得没错,这个大洞很容易判断是人工挖的坑道,而不是天然的岩洞。
我们脚下踩的,其实是用一块块大石板铺成的边道,虽然积着厚厚的石粉,但能看出这些石板拼接的痕迹,显然是专门在洞穴边沿铺出这样一条路方便行走。
我把手电筒往头顶上照,洞穴果然很大,高度可能超过十米,手电的光束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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