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麽念头,马上喊道:“吉容,叫郭太医来!”
他查看明非的身体,才发现明非并不是在熟睡,而是昏迷。明非全身都是红的,热度极高。赵竑掀起被子,见明非身上情欲痕迹极深,想来是昨晚留下的。他整个人像是只剩薄薄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一般,连皮肤上的青紫都那般触目惊心。赵竑抱住他,感觉怀中的身体消瘦之极,不由暗责昨晚的放纵和疏忽。
郭旭光很快到了,为明非把脉,眉头锁起来:“他几天未进食了?”
赵竑一怔:“两……四天吧。”
郭旭光脸上迅速闪过怒色,但想到眼前是皇帝,又把头低下去:“他本来就身体弱,又受了寒,哪里禁得起这麽多天不吃东西?若是他能喝两口粥,或者参汤,也许还有救。”
赵竑呆了,连忙大声唤来吉容,让他准备参汤去。
皇帝点名要,御厨自然准备得很快,一会儿一碗参汤便端过来。赵竑接过碗,试图喂明非喝下,明非牙关紧咬,根本不肯张开。赵竑按郭旭光指示捏住他鼻子,却见明非脸越来越红,身体都颤抖起来,却还是不肯张嘴。
赵竑有些慌了,幸好在半刻过後,明非还是将牙启开一线。赵竑连忙喝一口参汤,嘴对嘴喂过去。明非闭着眼仰起头喝下,身体的颤抖止了一些。赵竑一阵欣喜,一口口喂下去,把一碗参汤尽数喂他喝下。
郭旭光再次把脉,感觉他情况缓解了一些,这才开了药,命吉容去熬。赵竑也无心政事,便躺在床上抱着明非,试图让他身体温度降下来。
昏迷中的明非十分安静,就算有细微的颤抖,也只是蹙紧眉不出声。手紧紧握成拳,就连动弹都很轻微。赵竑把他的拳头掰开,见他指甲已经长出一大半,颜色很是粉嫩,不由将他指尖凑到唇边轻吻。
等他醒过来,就对他好一点吧。赵竑想。
足足过了两天,明非才睁开眼。他有些迷茫,眼波流转间似乎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竟然显出从来没有表露过的脆弱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赵竑一震,连忙问:“醒过来了?感觉怎麽样?还很难受吗?”
明非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蓦地睁大,开口低声说了句:“原来还没死。”
赵竑忽然感觉心里发酸,瞬间充满了怜惜。他伸手试了试明非额上温度:“已经不烧了,你不会有事的。”
明非从来没见他这般和颜悦色,一时有些怔住了。
赵竑也不管他反应,继续道:“是朕不好,朕不该那麽对你……你本来就是丞相,对政事感兴趣也没什麽。你要是真的闲不住,帮忙处理些不大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赵竑後来仔细看过他造假的奏折,虽然政事堂的大臣都说他是居心叵测,但赵竑只看出高明来。他想,若明非真的只是权力欲重一些,实际上也没什麽关系。只要他不会对大宋不利,能替自己分担一些,不是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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