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放松,继续拖着我往外走,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等上了飞行器再说。”
喂喂,可是你表现得这么反常实在是让我没有勇气就这么跟着你走啊!
夜消失在餐桌后,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捧了一个精致的食盒,又是一闪,瞬移到我们前边,在卡尼尔拖着我经过的时候微微倾身递上了我的午餐,轻声道:“那么小主人就拜托了,卡尼尔先生。”
拽着我不放的人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去,用空着的那只手飞快地拎过那只食盒甩到我怀里,继续前进,命令道:“拿着。”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往外走,认命地抱紧午饭,放弃挣扎。话说以前也没觉得这家伙有这么不可反抗啊,没想到现在不但形象变了气质变了,居然连性格都变了——所以在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啊喂……
银色的飞行器悬浮在断崖上空,正对着城堡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平时大厅都被勤劳的管家先生清洁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却是桌椅翻倒满地玻璃碎片的惨状,两片破布挂在不断有风吹进来的窗户上,有种让人无力的衰颓悲戚感。
皮鞋踩在玻璃上不断发出声响,他抿紧嘴唇,然后微微松开,把我拉向自己:“抱着我,掉下去没人会去救你。”说完硬是把我的手按在他腰上,强制地按紧了我,展开蝶翼的虚影向着破了一个大口的落地窗掠去。
经历过一次从三层楼高的甲板上被架着跳下来的刺激,这么点高度连让我心跳加速的魅力都没有。只是落在飞行器表面,被顶部缓缓开启的门吸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擦,这个从优雅假面下挣脱出来的混蛋现在是到底有多赶时间?连个正常的降落方式都没有,还把别人家的玻璃窗撞成这样。
等到进入飞行器内部,他终于松了手,紧接着一把推开我,自己走到旁边放置的座椅上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伸直了架在面前的矮几上,习惯性地蹙着眉头,美丽的五官透出一股禁|欲感,发话道:“坐吧,几分钟之后就可以到学校。”
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把食盒搁腿上,按着被他弄得生疼的手臂跟肩膀受不了地问了一句:“老实说,你又受什么打击了?才十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既然飞过去只要几分钟,你好好停放飞行器也是可以的吧?”
他嗤笑一声,将手指插|进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发间,向后梳去:“我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一点也浪费不起。”
我很想问他你时间到底有多宝贵,但考虑到这人现在状态未明,搞不好会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敌意,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飞行器上把我给……好吧,我想得可能有点多,草木皆兵什么的,要不得。只是有句话叫沉默是金,这倒是永恒的真理,遂按捺了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飞行器在深渊之上极速飞行,掠过平原的时候跟一群翅膀上燃烧着火焰的鸟相遇,鸟群像烟火一样四散而开,扑打着翅膀停在半空中,看着我们离去。我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垂着眼看手指上的一个细小伤口,这是前天被击飞的时候撞到墙上悬挂的刀刃弄伤的。当时整个手指头都差点掉下来,血流了挺多,简直痛到不能言语。管家夜医疗无能,洁丝又在校医院里忙着整理东西,所以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你想象一下也知道十指连心是个什么概念,痛到极致就跟被人在拿了把刀插在脑袋里搅动似的。
管家夜去调配强力止痛药水,我就捂住手窝在被子里痛得打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持续不断剧烈的痛楚突然触动了身体的某个机关,瞬间有火热的温度从指根蔓延而上,冲破伤口,在断骨处爆出一团火焰,将血液跟只剩一点皮肉跟手掌相连的断指都焚烧殆尽。我捧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睁大了眼睛看新的手指在火焰里渐渐显形,等最后一点火星在指尖熄灭,脑海里尖锐的痛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手指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周围浮现出火焰的纹路,本来是火红的颜色,但两天过后就淡得看不见了。
……能够自动愈合伤口的体质,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我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奇怪,让人觉得恐怖。动了动手指,没有异样,于是我第一反应就是捧着纱布跟断指的灰烬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慌慌张张地跑下楼,让管家看我新长出来的手指,语无伦次地描述了一回刚刚的异变。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古怪的表情,最后只是让我放轻松,说是不会有事的。
囧,这没有老师在的日子,简直跟失去前进的方向没什么两样。
问不出个所以然,我只好自力更生,在藏书室里翻找亚特兰蒂斯对evolve-key的文字记载,试图寻找答案。本来之前都是一有什么不懂的就去翻床头放着的那本《亚特兰蒂斯大陆纪》,然而这一次它让我失望了。上面只记录有历任key的部分信息,像是生卒年跟为大陆做过的贡献什么的,对他们的长成大陆巅峰之物前的经历绝口不提。
好吧,这怎么看都像是作者嫌麻烦,所以干脆省略了中间过程只放出开头结尾的删减版,看得人火大。阖上书以后,我变得更加在意evolve-key身上隐藏的秘密——是不是每一任的key都会经历这样的改变,看着自己一步步蜕变?每一次都是这样毫无征兆地,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从身体的角落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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