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像。。。
叶夕抬起头来,目若秋水,清泠淡然。
“叶洗马的意思是。。。。”皇上缓慢的语气已是带了不悦,任谁都听得出来。
“运筹帷幄,也只能在中军帐中。臣请随军出征。”
“放肆!”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本就战战兢兢的大臣们猛得颤抖了一下,“噗通”一声,竟是有人吓得跪倒在地。
臣请随军出征——那年,叶迁冷淡眉宇间还带着英气;那年,自己刚登基两年,已是心狠手辣,满心算计。那年,他就站在这安临殿的最中央不冷不淡地说“臣请随军出征”,毫不在意自己眼中对那逆贼露骨的妒忌。那年叶迁二十五岁,如今他的长子叶辰却已经是这般年纪。时光荏苒十五年,自己做了十五年高高在上的皇帝,叶迁陪在自己身边十五年,本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一起走到尽头,可是他却离开了。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他给他的权力还不够大吗?难道他给他的恩宠还不够多吗?
作为一个雄图大略的皇帝,再糊涂他也知道面前这人只是叶迁的儿子,可是,为什么要在相似的年纪,用相似的语调,在相同的地方,从如此相似的唇畔中说出相同的话来?——绝不会放他走。
“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叶家人踏出阏京半步!”撂下这句话,皇上甩袖退朝了。
叶夕卓然而立,然后对偷偷向他看来的大臣们一一露出微笑来。
叶夕擅闯天牢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正呆坐在御书房,恍惚中仿佛感觉到叶迁就站在自己身边,像往常一样看着自己批阅奏折。
因为文疏答应和叶夕联手,又担心叶夕在朝中的安全,便在叶夕许诺绝对不拒绝他的欢好要求后恢复了叶夕的内力。可是,连文疏都没想到叶夕会独自去闯天牢。
叶夕也不想闯天牢,但是因为叶辰是皇上特别重视的要犯,看守的狱卒根本不敢通人情,叶夕实在是担心受了杖刑后的叶辰,只好铤而走险。但是,他却只用了三成武功,所以他被收到消息后随后赶来的禁军“请”到了皇上面前。
叶夕的脸上有一块青紫,皇上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下旨:“叶迁一日不归,叶辰就在天牢里呆一日。”并命人四处张贴皇榜,誓要把叶迁逼出来。
听到他下旨,叶夕跪在地上一动未动。皇上冷冷道:“不想害死他,就给朕老老实实呆着!”
叶夕眉头未皱,跪地的姿势也没有动一动,他开口,仍是清清冷冷:“罪臣非是要去救大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罢了。大哥一介书生,身体羸弱,如今皮开肉绽,已是命不久矣。兄弟这么多年,怎么也得送他一程。”
他这话,听起来似是极重情义,实则冷漠至极。皇上看着他,不知不觉想起了和叶迁的对话:“爱卿,朕是九五之尊,今晚朕就命你和朕同榻而眠,你可敢抗旨不尊?!”那是唯一一次清清楚楚说出自己对叶迁的yù_wàng,而且怕伤到他高傲的自尊心自己还注意了措辞,说的是“同榻而眠”而不是“侍寝”。可是叶迁说的却是:“臣岂敢抗旨不尊,臣的生死只取决于皇上。”是的,他是这样说的,而不是“臣的生死只取决于皇上,臣岂敢抗旨不尊。”和叶迁相处那么多年,他岂不知道叶迁的意思?所以他不敢真的下旨,不敢逼他,逼他遵旨,便是逼他去死。他,九五之尊,舍不得。
叶迁,便是看似如此顺从,其实是如此违逆。而如今,他的儿子叶夕,也和他如出一辙。叶辰可以受苦,但是不能死。否则,叶迁若是为了救他回到自己身边后见到的却是一具死尸,冷淡如叶迁,便真的会视自己为无物。可是,自己对叶迁的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他满不在乎的逃离。。。一定要让叶迁痛苦,让他明白,违逆自己,受苦的将会是他的家人。。。
心思千回百转,目光重新定格在跪着的叶夕身上。是啊,当年,他也是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只为了救那个逆贼的儿子!可是,想到自己又掌握了他的一个弱点,便禁不住答应了他的请求。若是关押他的大儿子他不心急,那么关押那个逆贼的儿子,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皱起眉头,皇上命令李公公:“去叶府走一趟。”然后定定看着叶夕的头顶道:“宣太医去给叶侍郎看看,可不要让他死了。”
叶夕伏下了身子,扣头:“谢主隆恩。”
这副顺从的样子。。。真像。。。
叶府,仍然被羽林军看守着。叶夕一进大门手腕突然被抓住了,条件反射蓄力反击,却被拉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文疏勒紧他,在他耳边低吼:“谁让你去闯天牢了?!”
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可是文疏,你是因为担心我呢?还是因为担心我会坏了你的计划?
“我担心大哥。”实话实说,却有些不易察觉的控诉。除了自己,谁还会去救大哥?文疏么?
“你所要担心的只有自己”松开他,捏起他的下巴来,文疏眼神冰冷,带着警告:“你知道,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就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呵,他这个替身,做的还真有价值。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替身,他是否可以多要求一些东西?“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文疏的眼中有一刹那的动摇,叶夕如此直白,如此冷淡地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中却仿佛带着蔑视和指责。放开手,看着他的薄唇,文疏知道自己想讨好他:“我已经派人进入了天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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