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听出阿金语气里淡淡的无奈,愣了愣,紧接着狠狠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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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涵摘了耳机,又看了看那些孜孜不倦抖动着的音频线,轻蔑的斜了斜唇角,最后点了右键,按下了退出该群。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有人说孤独是可耻的,这些可耻的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可耻。因为看不见彼此鲜活的,或丑陋或美丽的**,就只有靠声线来撩拨和抚慰彼此的灵魂。
那种动情的声音,阎涵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在不同的人嘴里听到过,却都是一样的悦耳。可今天靠着电缆传播进他耳朵里的声音,却让他的胃有种翻腾的感觉。
果然,没有爱的性,都是肮脏的。
自己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吧,最起码他没有卑微到只能依靠陌生人的声音让自己达到高/潮。
站起身走到窗边,阎涵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已经微凉了,空气撞进肺腔里都带着战栗。没了恼人聒噪的蝉鸣,竟现出了淡淡的萧索。
秋天真的要来了吧。
阎涵发现,原来自己在感情方面,也有着洁癖。别说他没有节操,其实每次和陌生人的肢体接触,都是一次身心的投入。阎涵觉得,那完全可以称之为恋爱,只是,他的爱太短暂,而且现在,还没有人让他有一直爱下去的冲动。
“咣咣”
大门被拍的震天价响,阎涵一错神,竟然感觉到一阵心悸。房间太安静,突如其来的声响,还是如此这般的巨大,说实话,把他吓着了。带着淡淡的恼怒,阎涵抿紧了唇,快步走到门口,然后狠狠的拉开了房门。
门口的黑影直直的撞进来,阎涵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刚要伸手去接,微微眯眼,却硬生生的把手背到了身后,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一边,紧接着就听见“嗵”的一声,地板都被砸的震颤。
哈雷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紧接着翻转过来,仰面躺着,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眼眶通红的看着阎涵:“你怎么不接住了啊!”阎涵双手抱在胸前轻轻挑了挑眉,紧接着哼出一口气,一抬腿,从哈雷身上跨了过去。
还没落地,裤腿却猛地一紧。阎涵皱眉,低头扫了扫,看见哈雷的脸被两只手挡住,只露出两只湿漉漉的眼睛,乌溜乌溜的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那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阎涵的裤腿,阎涵顿时心下一紧,有些急躁的想要挣脱开,却被哈雷一把抱住腿。
哈雷慢慢的坐起身,双手顺势揽住阎涵的腰,然后再勾住他的肩膀,最后狠狠一挺身,揽住了他的脖子。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仰起脸来,哈雷微蹙着眉,可怜巴巴的望着阎涵:“我今天可累可累了,你能抱抱我么?”
五雷轰顶。
阎涵瞠目结舌,当然,只是在心里,他的面部肌肉经过多年的锻炼,早就失去了原有的机能,只听从他大脑的指令,不能有所表现的时候必定面无表情,比起面部肌肉萎缩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下斜视四十五度,这个角度对望,能使彼此的表情最鲜活生动。因此现在的哈雷看在阎涵的眼里,是这般的楚楚可怜。
阎涵微微的恍惚,竟觉得那些动情的潮红脸庞,都没有此时的哈雷这般动人。慢慢的伸出双手,轻轻的抬起,渐渐的靠近哈雷的脊背,却猛地一把拉住哈雷的双臂,将他狠狠的推开。
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哈雷积蓄了半天的感情终于爆发了,眼泪“哗”的一下就决堤了。
尾椎骨,全身上下最突出的骨骼之一。如今没有了尾巴的保护,哈雷才体会到原来伤及此,是这般的锥心刺骨。哭得梨花带雨涕泪横流,哈雷大着舌头伸手指着阎涵:“你推我干什么啊!”
阎涵瞪着他,紧接着怒气冲冲的进了自己卧室,翻箱倒柜的力气之大,从柜门碰撞的声响里就可见一斑。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哈雷忽然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看了看一旁皱眉不语的阿金:“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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