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每天早上早早的到教室,时不时的望向窗外、直到看着他从窗外经过,展炎自己才能将视线收回。
第一天的楚炀,带了一袋颜料和画笔,第二天的他咬着土司面包,第三天的他,一边看着书、一边慢慢走着路。
如果萧盛瑄肯多留意一点展炎每天的这个状态的话,他就会惊奇的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直苦恼到现在还猜不出来的“嫌疑人”根本不是个妹子,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汉子,且还就是距离自己只有一个班级零三个坐位的楚炀。
不过也幸好他没注意到,不然不仅展炎的形象会在他眼中被彻底颠覆,并且他估计还会表情形同便秘地纠结十天以上。
然而楚炀,完全不知道每日会有那么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照样把日子过得洋洋洒洒。
13班的人全都被楚炀给惊呆了,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出黑板报还可以用颜料直接上的。
你说就特么出个黑板报,红色粉笔搁黑板上面画几朵红花,白色粉笔在上头写几行不大要紧的字就得了,这楚炀,居然还买了一大袋的颜料来。第一天就把后黑板泼了一片黄,拿起刷子扇笔还画得有模有样了起来,搞得全班人都挺好奇,倒真想看看这个楚炀能画出个什么东西来。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黑板报上的那些东西渐渐画出了些雏形,可还是让人看不懂究竟是个啥。
何禹忍不住过来嘲笑了楚炀两句:“我说楚大神,我怎么看了个半天,愣是没看懂你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呢?你这是要把霍格沃茨画出来啊?”
楚炀瞥了何禹一眼,并不想跟他解释什么。而何禹却从楚炀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句话——你就是个不懂艺术的智障。
到了第四天,后黑板上的画虽然没画完整,但已经画出了大概形体与色彩,几个本来不看好的人,如今走过路过都会意思意思的叹几句,并且期待着接下来会被画成什么样子。而何禹,即使是被认为智障,也照样是过来笑两句:“你还真要画霍格沃茨啊!加油,看好你!”
楚炀不理其他人的言语,更不理何禹的。照例,一到下课就奔去赶工,一旦沉迷画画,一切仿佛皆为虚无,但时间却是个既紧迫又强制的东西,因而,晚上晚自修一结束,他就会多留二十分钟接着画。
到了第五天,何禹笑不出来了。班上好几个人一个个瞪着大眼睛看,愣是被楚炀在后黑板上的一派艺术画给看傻了。
他们有可能不懂画,有可能说不出这画是好还是坏,但在他们的眼里,这画就是四个字加两个感叹号——漂亮!好看!硬要说一句像样的评价,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些颜色堆在一起很美、一经过这班级就觉得后黑板特别吸引眼球。之前明明看着就是一坨拼着一坨的颜料,没想到就一晚上没见,一下子就将图案塑造得如此好看。搞得班上好几个人,一到下课也不闹腾了也不聊天了,就是齐刷刷转过身看着楚炀到底是怎么画的。
上午课间二十分钟,萧盛瑄就过来13班借本书,结果看到了后黑板这画,愣是看得连说了两句“我操”,回去后立马就拉着展炎:“走走走,快去看看13班的黑板报,了不得了不得!不知道哪个牛人画的,老厉害了!”
萧盛瑄以前也就见到漂亮妹子才会这么激动,如今居然因为见到个画就拉着他走,这让展炎也有些好奇的跟着他走了过去。
展炎被萧盛瑄拉到了13班门口,隔着13班的玻璃窗看到他们班后黑板的画时,展炎只觉萧盛瑄这回总算是没走眼。
后黑板上那些图案的作画风格以及颜色大胆的搭配,让展炎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有关色彩的书,叫《激情燃烧的色彩》。这些张扬的笔触和自信地表达方式,倒与那激情燃烧四字很是相近。而大胆总归是大胆,色彩之间,亦不失协调性,因而才能在吸引人眼球的同时,又觉得真的相当的好看。
萧盛瑄在一旁啧啧叹:“这一看,就是个功底深厚,很会画画的人。”叹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内心琢磨着‘功底深厚,很会画画’这八个字,好像和他前段时间在纠结的某个问题很有关联,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凑巧,这时13班一人走了出来,萧盛瑄看这人是认识的,急忙抓住了问:“喂,毛真,你们班这黑板报谁画的啊,是艺术生吗?怎么画得这么厉害?”
毛真指了指后黑板前正要去画画的那个人:“喏,就他,我们班的楚炀。”
展炎看到,此时的楚炀正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深褐色的亚麻质围裙上已是斑斑点点。楚炀拿起扇笔在罐里蘸了一大块颜料,豪不吝啬的就是往黑板上一撇,起手流畅地深入塑造着画中景物。
展炎看着画画的楚炀,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全心投入自己创作的画家,外表看起来文艺安静,内心的情感丰富却在其作品上清新可见。半秒后,展炎才发现自己的目光由欣赏化作温和,由画作移至画者。
萧盛瑄吃惊地眨巴眨巴了大眼睛:“上回那个黑马第二啊,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萧盛瑄转过头去想看看展炎什么反应,结果更是把他惊得揉了两下眼睛,刚才展炎脸上的那个表情,是微笑吧?是笑吧?
萧盛瑄眉毛拧巴得一上一下,很是不解,心道:果然,有深度的东西只有有深度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别人都只会瞪眼睛张嘴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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