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这个,花樊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你那时说的,可是真的?”
胡樾道:“自然。”
“那……”花樊站起身,转过来面对他,“你那时说,‘在一起睡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是想让我习惯和你同塌而眠?”
他带着笑意看向胡樾,胡樾愣住,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蹭的一下红了。
同榻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樾红着脸语无伦次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
“我想多了?”花樊紧盯着胡樾的眼,“真是我想多了?”
花樊突然强硬起来,步步紧逼,胡樾完全招架不住,慌张间只想逃开,可花樊又怎会如他的意。
他的手搭在胡樾肩上,猛然逼近,胡樾吓得连忙后退一步,一下撞在桌边,再退不了半步。
“你总说这些意味不轻的话,却还说我想多了?”
花樊比他高了大半头,此时微微弯下腰看向胡樾,目光很沉,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胡樾只觉得快要不能呼吸,只能尽力向后退,双手撑着桌面,整个人被困住,动弹不得。
“我,我们自小就认识……我与你这样熟,说话自然就随意些……”
胡樾磕磕巴巴的解释,偏头想躲开花樊的视线,花樊却伸手捏住胡樾的下巴,逼着他只能看着自己。
听见他这样无力的辩解,花樊只道:“你和秋杪,和江崇逍关系都不错,你也和他们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没事调戏他们干嘛?!
胡樾正想着,突然间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空了。
是了,身边的朋友不少,可为何自己只对眼前这人如此上心?
甚至见到他就欢喜,想到他就高兴,甚至还想着以后要与他一起同游大山河川,两个人相携相伴自在度日。
可无论多么亲近的朋友,也不能一直相伴。
他身边总会出现更重要的人,以一种旁人无法c-h-a足的姿态和身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去陪着他伴着他。
一想到两人今后会渐行渐远,一想到花樊会完全属于别的什么人,一想到他胡樾注定只是花樊人生外层的点缀,他心里就涩的不行,仿佛数九的天敞着衣服出门,胸口那点热乎气儿被冷风刮了个干净,冻得生疼。
他不敢深思下去了。
活了两辈子,他加起来也算是活了不少年,虽说之前没喜欢过旁的什么人,但他也明白,这样的感情,不是朋友二字可以概括的。
朋友之间的感情,可以平淡;可以浓烈;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亦可以两肋c-h-a刀死生度外。
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他表情渐渐平静下去,眼中带了些隐忍且悲哀的神色,敛下眸子道:“我随口说的,没过脑子,你……”
“抬头,看着我。”花樊打断他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声道,“说实话。”
“我……”
花樊的声音极轻,钻进胡樾的耳中,诱惑着他吐露真心。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花樊捏住他下巴的手用了些力气,眼神复杂。
他的眉眼生的实在太好,刀眉凤眼,微微眯起,眼睫如蝶半敛,拘着满目思绪不泄露出一分。
有一瞬,胡樾几乎以为花樊要吻他。
然而花樊只是靠的极近,最后也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罢了。”胡樾听见他喃喃道,“再过几日。”
“什么?”胡樾抬眼看他。
“再过几日,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花樊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而后继续道,“快要结束了。到时候,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过。”花樊松开手,道,“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料到
千里之外,草原腹地,王帐。
“莫托此人有谋划,但y-in毒太过,不是明主。”阿古达木放下手中的信,“所以说,空有野心,但格局不够也不行。”
身边的亲信点头:“确实如此。”
阿古达木道:“只靠凶狠是收买不了人心的。恐惧只能带来憎恶,可变不成爱戴。”
“莫托不得人心,位置也坐不长久。”亲信道。
阿古达木顿了下:“这次各仁达珠立下大功,等她回来,还是需要好好嘉奖封赏。只是如今,名誉,地位,权力,银钱,她都已经有了——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
“这些东西总是不嫌多的。”亲信道,“只要能将王嘉奖的意思传达给公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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