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是当初端如昕带毓儿拜访郭府时,郭殊妹气急之下说的,未曾想现在钟夫人竟然会拿这话来堵她。郭殊妹一时说不出话来,双眼泛红,像要哭了。
葛亭赶紧拉着郭殊妹,向端如昕道歉:“夫人,是小女不懂事,望夫人大人大量……”
“送客。”未等葛亭说完,端如昕便高声说。
有管家带着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的扈从过来,瞧阵势怕是葛亭母女再敢多说一句,便要直接下手了。
葛亭两人何曾见过如此不文雅的事情,噤若寒蝉,只好连忙逃出。
郭殊妹咬着牙,气愤的径直离开,待出了镇远侯府,还不等葛亭说话,她便恶狠狠道:“等着吧,早晚有一天……”
葛亭赶紧拉住郭殊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壁垒森严的皇宫大内之中,有层层宫门守卫,齐国皇帝躺在明黄色宫殿内的床榻上,咳嗽不已。
厚重的宫门打开,明亮的光线照进来,这才发现宫内竟是如此昏暗。
“父皇平日里别老关着门窗,对身体不好。燕国进贡的补品里有味灵芝,太医说是味难得的药材,正在研究如何用药,想来年前就能出方子了。”这道温和的声音来自黄色床帏下的太子李佑。
齐国在位四十余年的崇治皇帝躺在榻上咳嗽着,嗓音沙哑道:“打开?然后让那群虎视眈眈的百官看着我怎样老死?”病榻上的皇帝情绪有些激动,说到最后,开始不断咳嗽。
李佑拍拍陛下的肩膀,拿了个软枕给他靠着,劝道:“父皇想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指不定盼着父皇您长命百岁,免得被我撤下去。”
崇治皇帝李宗胤被李佑这番话逗笑了,说:“你的性子太软,就是真登基了,也不会造成群臣恐慌。”
李佑:“是父皇您太铁血了。”
“朕铁血?咳咳,”李宗胤从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阴狠,“权力的诱惑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抵抗得了的。当年朕真应该把你送到军营里练两年,这样军营里至少有你的嫡系,而不是一群只听命于镇远侯的……咳咳。”
李佑忙拍拍李宗胤的后背,无奈道:“父皇,病重忌思。镇远侯又不会反了我,您真不用太在意。”
李宗胤甩开李佑的手,似乎怒其不争:“你懂什么!咳咳,你没去过前线,不懂有威望的将军,在数百万大军面前一呼百应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他不反,西南防线八十万大军掌控在一个外姓大员手里,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影响吗?咳咳咳咳……”
李宗胤老了,又生了病,说话声音像破了口的窗户,冷风不停的灌进来,带着沙哑难听的味道。
李佑叹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那也不该……”
说到这,李佑蓦地顿住,换了个话:“还有后来,朝野上下都在怀疑您要给凯旋回朝的镇远侯再加封,看是加封大柱国还是侯位世袭,结果您倒好,赏了堆金银珠宝就没了。”
李宗胤冷哼:“还能封吗?镇远侯现在已经是百官之首,再封大柱国,怕是连丞相见了他都要下跪。至于侯位世袭,更是不可能。”
“可是镇远侯您不封,下面跟着得了军功的武将您也不封,多寒武官的心。”
李宗胤:“朕倒是想封,他们敢接受吗。至于你说的不该,看来你知道了?”
李佑眼皮一跳,很快垂下眼眸,避开李宗胤的直视,随即温和笑道:“刘太傅千金的头颅至今未找到,刑部压力很大,追查各方面又都受到阻碍,负责都城安危的巡防营默不配合,三头两天到我这里哭诉。时间长了也就猜到了。”
李宗胤似乎对这个回答还为满意,便问:“那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李佑暗松口气,知道前面这一关算是过了,否则难道要他说他手里的密探打探到陛下这里了?
于是缓缓说:“至少面子上得先过得去,所以让巡防营多配合些。同时让人把物证毁了一两件,本就没有口供,连物证都不见了,还谈什么破案。刑部何大人至今还以为物证是被他手下的人疏忽破坏的,不敢把这事说出来,否则刘太傅定要参他一本。”
说到此,李宗胤便也坦率承认:“没错,刘太傅这事确实是朕要人做的。要怪也怪镇远侯不懂事,明知道文臣武官结合是大忌,还敢犯,咳咳。”
“可是后来,镇远侯府与武将结亲,那姑娘……”
“不是朕做的,咳咳,物极必反的理我自然清楚,要是逼急了镇远侯……”说到这,他声音减小,直到完全听不清。
李佑故意略去陛下后半句话,假装自己没听到,只是诧异道:“不是父皇?”
“当然不是,怎么你很希望是朕?”李宗胤没理会李佑的请罪,继续说:“有个太医混在郎中里面去看过,回来告诉朕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手法极为高明。”
这样顺水推舟的事,皇帝自然乐见其成,因此让御医把事情瞒了下来。
第23章 结伴出行
长安城外,有茶花朵朵,成排的簇开。
郭殊涵纵马回到长安城。
长安城外,正午时分,明亮的光线照在人身上,怏怏欲睡,温暖的色调下,人群熙攘,川流不息。不远处的城门口,马车板车,行人路人,按部就班的进进出出。
有辆马车缓缓停在他旁边,穿着朴素的车夫勒住马缰,转过一张俊朗的脸,笑道:“上车。”
郭殊涵看着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有点无奈:“为什么又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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