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仄麻利地插上耳机,施涧桑关掉了外放的音乐,邵嘉晨拿着手机去外面走廊继续跟余昕沅煲电话粥。
苏溪纯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一会儿紧紧握着手机,过没两分钟点开看看;一会儿却干脆把手机丢到枕头边,翻了个身不去管它,如此反复。他每次动静一大,邵嘉晨那里就会有点感觉。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溪纯,睡不着啊?”
苏溪纯过了几秒才憋出两个字:“没有。”然后过了会儿,探出脑袋往下面看了一眼,平仄和施涧桑在游戏中,鼠标键盘噼里啪啦地响,而邵嘉晨在看电影。他叫了一下邵嘉晨:“晨哥,晨哥,帮我拿一下耳机好吗?就在桌子上。”邵嘉晨应了一声,给他递了耳机。苏溪纯插上耳机开始听音乐,终于消停下来,不再翻来覆去地动了。
十二点过后,其他三人陆续去洗漱。平仄站起来转过身,发现对面床的苏溪纯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往床外扔下一大团白纸巾。平仄过去抓了抓他的被子,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感冒了,鼻塞了。”苏溪纯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自然,有一种故作的平静,明显在压抑着什么。
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感冒了,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平仄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不知道苏溪纯是为了什么事情就突然难过起来,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说破。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有些事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也不方便诉说分享。如果有一天他想开了愿意对自己倾诉,那自己一定会认真聆听。
平仄摸了两把苏溪纯露在外面的头发,柔声说了句:“好好休息,生日快乐!”
“嗯,谢谢。”
在苏溪纯的生日当天,他陆陆续续收到了几份生日礼物。
“平平,你怎么又送我围巾?这已经是第三条了吧,居然还这么娘的颜色……有没有点创意?可不可以给点惊喜,让人家有点期待?”苏溪纯嘴上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人却站到穿衣镜前将那条艳红色羊绒围巾往脖子上绕,挑剔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舒展了眉头。嗯,还不错,摸上去很舒服。
“我靠,我是在给你送温暖懂不?我自己都没几条围巾呢,”平仄觉得自己像是被狗咬的吕洞宾,“哪里娘了?不是挺好看的么,涧涧晨哥你们说!”
施涧桑看了眼,表示同意:“嗯,显脸白,精神好。”
邵嘉晨嚼着口香糖,嘴里打出了“啵”一声亮响,才说:“好看是好看,就是骚气了点。”
苏溪纯:“……”
平仄一脸黑线:“晨哥,你对红色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邵嘉晨看见满脸黑气的两人,觉得不改口的话可能会被苏溪纯拿平仄送的围巾勒死,于是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不骚不骚,挺好挺好,嘿嘿嘿。”
当然就算邵嘉晨不改口,苏溪纯看在他和余昕沅一起送的机械键盘的份上,什么不高兴都没了,只剩下感谢。
施涧桑送了他一个钱包,黑色经典款。苏溪纯平时零钱往衣服裤子口袋胡乱地塞,洗衣服的时候也时常忘了拿出来,开学三个月不到已经丢了一次校园卡,而五块十块的散钱不知道丢过几次了,是920寝室名副其实的“散财童子”。
苏溪纯之前不太惯用钱包,觉得出去吃个饭手里还要拿个除手机以外东西,踹口袋里又觉得不舒服。不过施涧桑可能是觉得自己常常丢钱,送个钱包也是好意,那自己就试着用用吧。
他叫上跟自己一起过生日的人基本都送了小礼物,反正晚上吃饭唱歌都是苏溪纯请客,两边扯平不亏。只是有一份礼物有些特殊,让他觉得很烫手。
除了寝室的三人,再加上单薇,余昕沅,邓茗及另外两个男生外,苏溪纯还叫过祝鹤,不过祝鹤隔天刚好要考雅思,所以很遗憾不能来了,但是礼物还是托施涧桑带给了他。
祝鹤送了他一只钢笔,百利金m400白乌龟。他拆开包装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他收到的所有礼物里面最贵重的,至少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他来说。苏溪纯平时书写习惯是用钢笔没错,但对钢笔和墨水并没有很深的研究,好写顺滑不晕就行。这支钢笔在众多钢笔里绝对称得上高颜值,就算对钢笔知之甚少的他也听过大名看过图片,喜欢心痒是有的,不过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再加上价格有点贵,上四位数了,就一直没急着买。
他握着盒子犹犹豫豫,斟酌再三,终是点开微信。他和祝鹤没有互相加过好友。这点说来也奇怪,对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见过面次数不多于五次的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过,就在对方生日送出这么一个贵重的礼物,他心里该是怎么想的呢?
苏溪纯点开一个群聊,这是他们国庆出去玩的时候建的,里面成员都是那次一起去的人,当然包括祝鹤。他申请加了对方好友,过了几分钟,请求被同意。
苏溪纯:鹤哥,那个,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撇嘴]。
他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反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拿过来还给你。
他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忐忑,握着笔盒的掌心微微泛出了一层汗,终于看见聊天框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信息却在颇久之后才出现。
祝鹤: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你安心收着吧。这笔也不是我买的,是我叔叔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从国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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