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姥姥。”
声音来源于周冀。钟苏希看看他,看看姜蓉,咧嘴笑,“哈哈,对,随我嘛。”
“谢谢姥姥。”
“好,都好,吃吧。”
钟苏希吃着吃着,觉得好像不太对,她喜欢按南方的叫法,叫外婆,倒是周冀,喜欢按北方的叫法,叫姥姥。
她偏头去看周冀,对方低头吃着,没什么不对劲。
每次姜蓉做炸酱面,钟苏希都是要扶着墙走出餐厅的。在客厅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就让凌简夏扶她上楼。
一脱离众人视线,她就往自己房间飞奔,凌简夏有些懵,赶紧跟上。
房间里不见人,洗手间里隐约有声音,凌简夏坐在外头等,半晌人出来,扶着门,“夏夏,要虚脱了。”
“拉肚子了?”
钟苏希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继续瘫,“我白天吃了甜筒。”
凌简夏觉得没那么简单,“几个?”
“呃......不太记得了。”
那就是很多个的意思了,“这样容易犯肠胃炎的,趁还早,我们去看医生去。”
“别,夏夏,我上几次厕所就好了,告诉外婆,我这一晚上都不得安宁了,周先生要打电话过来说教的话,你也甭想睡了。”
她犹豫,钟苏希说:“我有经验,上几次厕所就好了,放心!”话音刚落,又拧着眉头,“你自己玩会儿电脑。”
说着就往厕所跑。凌简夏哭笑不得,坐了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开电脑找了几首歌听,开台灯,拿数学卷子出来做。
期间钟苏希出来过,又进去,一次比一次呆的时间长,等到凌简夏只剩下压轴题的时候,她出来了,趴在床上弱弱地哼唧:“诶?夏夏你听的什么歌啊。”
“唔,古风歌。”
“好吧。”旋律有些......说不上来,不太主流,音质也奇怪。
“夏夏,我觉得你得去客房洗澡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跑厕所,味道也......”
刚说完,嗷叫一声又爬起来往厕所冲。
凌简夏纠结了,真的,不告诉姥姥么?行不行啊?
外头有人敲门,钟苏希回:“谁呀?”
“我。”
呼,还好,是周冀。
听里面没声,他推门,带了一袖的清香,凌简夏这才觉得,这屋子里,味道不太对。周冀果然皱了眉,问:“她又吃不该吃的了?”
凌简夏有些局促,这可要这么回答。然而她纠结的神情已经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他瞥一眼桌上的卷子,走了进来。
她才发现他的手里,提着她的纸袋,里头有她带的换洗衣物,刚才落在客厅了。他递给她,“做完了么?”
她一怔,慢半拍反应过来,“啊,还差压轴题。”
“会做么?”
她接过手提袋,老实说:“呃,有点难。”
他拿起她的卷子,“走吧。”
“嗯?”
“你要在这里,闻着这味道做题么?”说着兀自走在前头。
凌简夏看着他的背,他好高噢,她好像,才到他胸口诶。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就跟上了,手里还拎着纸袋。
他的房间,和希娜的完全是两个风格,实木的家具,让空间看起来深沉许多,除了一些模型,房间里几乎没有少年的气息。
他的书房也是独辟出来的,灯下还有他的书还翻着,凌简夏看了几眼,全英文,还有些图,看着像是代码。还有书桌边,两盒桂花酥。其中一盒已经见底。
他收起自己的东西,把她的卷子摆上,眼神示意她坐到边上。
他不说话,凌简夏也不是多话的人,一时觉得尴尬极了,没话找话:“周冀哥哥,你喜欢吃桂花酥吗?”
他拿着自己的书,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不回答,反问:“你只会做这个?”
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呢,不好吃么,她有些不好意思,“还会桃花酥,呃,其实做法都是一样的,原料有一点点差别而已。”
周冀撑着腮,“那么下次,给希娜做桃花酥。”
“嗯?”不太明白,“希娜更喜欢桃花味么?”
“可以这么说。”
凌简夏:“好,那下次不做桂花......”酥了。
“桂花酥做给我吃。”
“嗯?嗯。”
回答得很顺口,事实上凌简夏还绕在对话里。
他扭头过去看书,她也只好低头做题。可是,这题本就是整张卷子最难的,她专心致志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更何况——
她现在好像无法专心。
草稿纸上,被胡乱画了许多函数线,试卷上忽然落下阴影,她嗅到陌生的味道,很好闻。
周冀半撑在她身边,“写不出来?”
她感觉她的脸很热,呼吸有点急,桌下的那只手,揪着衣角,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啊,不太会。”
他的身子压低了些,气息就在她耳边,“我看看。”
“......”心口揪住了,憋屈,喘不过气。
“你去洗澡,出来我给你讲。”他说。
凌简夏感觉,手也麻住了......
她再也不要离他那么近了!
——
这边钟苏希也快憋死了,再一次扶着墙出来,把自己甩在床上。偏头一看,房间离没了夏夏的影子,她想她大概去客房洗澡了。
呼,虚脱......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夏夏放的歌,还在响着。
仍旧是仿古的调调,琵琶声里,温润的男声穿梭其间。
很低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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