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积着巨大的漂亮的银白色茧子,完全覆盖了整个巨坑,只剩下边缘一截露出来一截还没有完全腐坏的枯树干,应该是被当做了繁衍之地。整个被巨茧铺满的坑呈现出梦幻之极的银白色,光线就跟有了生命一样,在上面微微的流动,他发誓,除了他们陛下的银色长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银白色。
就在最靠近坑边的地方,有两个茧子被咬开了口子,里面的蛹已经不在了,只留有空壳,凤衍看了一眼被他击杀的飞蛾,应该就是其中一只,破茧而出准备找食物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他们了。他大步走了过去,用刀顺着刚刚的伤口割开飞蛾的腹部,果然在里面见到了一颗颗米黄色的蚕卵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找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把蚕卵全部装进盒子里面准备拿回去孵化试养。
等收完变种飞蛾的卵,走到巨坑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茧子的状况,茧子个头巨大,但是一层层缠绕着的丝直径却奇异的很细,都还不及发丝粗细,而且所有丝的粗细保持着惊人的一致,表面光滑非常,光线在上面流淌,给予其非凡的灵动。
他用手挑来一根,试着往里面灌注精神力,却找不到纹线的那种感觉,没有办法当做纹线使用,不过他发现即使用力拉扯,也没有办法把单根的丝扯断,还真是惊人的柔软强韧,若是等纺成线之后织物的强度肯定客观。
所有的茧子,除了已经破茧而出的两只飞蛾,其他的都还没有出壳,出壳的雌飞蛾又被他杀了,凤衍想了一下,数了四只巨茧留下让这种生物不至于灭绝,把剩下的全部收回了空间里面,让吉吉先练练手。
雷恩看着他还准备留种,对他的好心有些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你完全不用留下它们,反正它们也活不久,这周围几千米都没有见到一丝植被,说不定这个大树就是这周围最后的植物,被它们啃噬完了,就只能灭种了。”
气温还在不断的攀升中,凤衍摇摇头,并不跟他解释争辩,抬头看了看太阳,“快到午餐时间了,到先回去吧,拉斐尔也该忙完了。”
他们回到住处的时候,日当正午,屋前的玫瑰花有些发焉,客厅里拉斐尔正坐在那里喝着红茶,见到他,姿态优雅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微扬下颚,“回来了,联邦的凤将军等你很久了。”
凤衍应了一声,径自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面坐下来,拉斐尔站了起来,伸手搭在他肩上低,“我先上楼去。”
凤衍点点头,目送他缓步上楼,才转过头来目光冷淡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眼角的皱纹虽然没有消去,却也不像他们在空间站遇到的时候那么落魄狼狈,恢复了平常状态,甚至连久居高位的那种气势都带了一点出来。可惜的是不论表面上表现的再怎么平静,怎么掩饰不了那种精神上受到巨大创伤之后留下的伤痕跟疲累,旁人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够戳破表皮看到内里的支离破碎。
凤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想要粉饰太平,是不是想得过于简单了一点,语气疏离,“凤将军有什么事?”
凤祁或许还是挺习惯做一个慈父的,表情慈爱的看着凤衍,随口的关心就跟吃饭一样自然,“怎么不叫我父亲了,虽然你现在去了帝国,叫将军也过于生分了,刚刚出去玩啦,地球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色,早上送过来的礼物你喜欢么?”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见过这么温和的父亲,看着那人眼里的期待,摇摇头,冷漠坚硬,“不喜欢,它对我而言,还不是一把军队普通战士就能配备的匕首值钱。”
凤祁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解释着,“这样啊,我以为你喜欢所以才会收下的。”
凤衍闻言冷冷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暴起一道凌厉的寒光,突兀的冷笑一声,“不,我收下它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你买下它所用的钱,是凤家的。而凤家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
凤祁有一瞬间的尴尬,快的让人看不出来,他叹口气,放低了姿态,“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我是你的父亲,即使当初因为想要你去帝国和亲,发生那么一点不愉快,也是因为联邦的命令,并不是出自本意,你不需要如此防备我。你在地球上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联邦,不过你千万要小心那个叫拉斐尔的男人,你还小,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不然你以为联邦本来就很难统一意见的高层在议和这件事上为什么那么一致。”
说着见凤衍安静认真的倾听着,笑着继续说道,“那人向来根本就是冷血嗜杀,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联邦死在他手里的……”
凤衍本来冷眼听着他随口就把想把他嫁到帝国去推到联邦身上,把自己摘了出来,嘴角不由的挂起一丝讽刺,他的父亲至今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他也懒得反驳。直到他开始指责拉斐尔,凤衍冷声打断他,“在别人家里说主人的坏话好像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而且既然是战争又怎么可能不死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至少他不是一个连自己的伴侣都会害死的人,在这个问题上,你比他差远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从小到大,凤衍对他都是恭敬非常,就算他平日里对凤衍多么冷淡,凤衍看着他的时候也改不了敬爱,在和亲的事情上,凤衍第一次反抗了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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