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又在这里。”南宫倾月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华服,靠在他身边的树干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指,只要微微一动便能够碰触到对方。
“嗯。”谬黎晨睁开眼睛,眼眸中没有半分迷蒙,冷冽的气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那早已经成为面具的柔和笑意。“你这次不会又是偷偷出来的吧,如果一直这样,那位王爷不可能会视而不见。”
“这次是跟着轩辕子皓一起进宫的。”南宫倾月抿了抿唇,似乎并不想多说,将手指搭放在谬黎晨的手腕上,那越发白皙的手腕看起来似乎有几分透明。“你的身体…”
“无碍,我是一个医生,懂得照顾自己。倒是你,最近对医术好像很感兴趣。”谬黎晨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嫣红的唇瓣似乎也带上了几丝苍白,比起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具身体从外表上看起来更加柔弱了一些。但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七秀内力,在以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的速度增强。
“真的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医生,根本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南宫倾月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明显感觉到了阿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但是,每次为他号脉都显示他极为健康。如果不是他师出于这个世界上有名的神医,他一定会对自己的技术产生怀疑。阿晨这个样子果真应该补一补吧。尤其是…现在即将迎来战争的时候。
南宫倾月的手指紧了紧,他作为轩辕子皓的王妃有可能被带往战场,但是阿晨他是皇宫乐师。就算是‘路有冻死骨’的时候也依旧能够安心奏乐的宫廷。他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说起来,我们相识不过是一个月,你倒是越来越像管家婆了。有那个时间,你倒不如去管管你家王爷。如果他不窥视这轩辕皇朝的江山,就真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了。”谬黎晨起身,拍了一下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泥土,白色的发丝从南宫倾月的手背上划过。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他的视线看向金銮殿的时候带着几分坚持。
“轩辕子皓和我除了名誉上的夫妻之外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算是喜欢上谁也不可能喜欢上把我当做工具的他。而且…轩辕子皓看起来并不像是窥视帝位的样子,他那种荒·淫·奢侈的人,怎么可能当得好皇帝。”南宫倾月显然已经习惯了谬黎晨对轩辕子皓的看法,看着对方的视线有几分无奈。“如果他真的想要做皇帝,娶了我岂不是最大的阻碍。一个男皇后……”
“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谬黎晨靠近了南宫倾月,手指划过他的脖颈,伸入衣襟。从他那羞红的脖颈间勾出了一条红色的丝线。那丝线上吊着一只鸟类,看起来雕工格外的粗糙。谬黎晨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动,还带着另一个人体温的吊坠,已经开始泛出了清凉的感觉。
这块看起来极为廉价的玉佩,用的却是千年寒玉。在酷暑时节佩戴,那就像是自己随身带了空调一样。而这种玉佩,一般出自于朱雀皇朝的皇室。
“阿晨…你很喜欢这个玉佩吗?如果喜欢你拿去便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除了能够在夏日防暑之外,丑陋到没有几个人愿意放在身上。”南宫倾月感受着谬黎晨的呼吸,脸颊羞得通红。他不是没有和一个男人距离那么近过,事实上轩辕子皓经常靠近他还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语。让人误会,却只能让他感觉到厌恶。
谬黎晨给他的确是另一种感觉,这种心跳加快想要推离更想要拉近的矛盾,让他有一些无措。无法伸出自己的手,只能祈祷着对方结束。
“这个还是你自己好好保存吧,会有意外的惊喜。”谬黎晨勾了勾唇角,抱起了自己的古琴,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走吧,这次你这个王妃是与王爷一起进宫的,自然不能消失太久。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次王爷进攻是想要请战朱雀对吧。”
“好像无论我想隐瞒什么你都能够知道一样,如果不是确定你是穿越的,我还以为你的隐藏身份是什么大人物。”南宫倾月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无奈,显然这几日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大概一月之前…听使臣与王爷说过,我还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告诉陛下。”谬黎晨低头抚摸了一下琴弦,手指从琴弦上划过,带出几分急促的音调。“若是再这样延误战机,损失的可就是轩辕皇朝的战士们了。”
“……”南宫倾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事实上这一个多月,轩辕子皓对他可以说是极为放纵。就算是想要威胁他也不会再针对他的身体,而是让他看着他凌虐别人,好像是有什么顾虑。
在他看来对方的危险性在不断的降低,谬黎晨的话明显的告诉了他,他太天真了。因为自己这个王妃注定是要随军,所以他才不对自己下手吧,一个满身是伤的王妃随军,怎么能够受得了军队的艰苦环境?
“阿晨没有告诉陛下吗?我还以为你是站在陛下那边的,毕竟…你看起来很讨厌轩辕子皓。”好久之后,南宫倾月拉了拉谬黎晨红色的衣摆,对方潇洒的步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担忧。他几乎没有察觉过对方对什么在意,就算是对自己的生命也一样。
真的很难想象他的职业是医生,只是每次他问他是什么科医生的时候他便会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外科医生或者是内科…总不能是妇科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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