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仑热得难受,头晕得想要死掉,意识却很清醒,应该是清醒的,至少他知道傅知伸陪他坐了好一会,还能感受到他把手抽离。
以前他也生病过,他身体很虚,小时候夜里常常盗汗发烧,他母亲工作很忙,她一个人要赚够母子俩生活的钱,还要给岑仑富足的生活,供他学钢琴,别说照顾岑仑,她连自己身体都顾不过来,否则怎么会得了乳腺癌多年才察觉。
岑仑有时候熬着就过了,有时候自己去医院,自己排队挂号取药打针,又自己回家,他清楚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敢要求母亲照顾自己。
刚和傅知伸生活那年,夜里他常常被傅知伸摇醒,那个男人阴沉着一张脸,表情是睡梦被扰乱的不悦,然后嫌弃地披上睡袍进入浴室洗澡。
傅知伸有洁癖,而岑仑总是时不时在夜里出冷汗,不分季节。
而他也没有分房睡的想法,晚上抱过岑仑后就睡了,但总会在岑仑出一身冷汗后把人摇起来,岑仑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往往一脸茫然,睡眠一直都不好。
久而久之岑仑也知道傅知伸不喜欢和自己保持肌肤相亲的姿势睡觉,在傅知伸睡着后才轻手轻脚往床边挪。
他没穿衣服,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敢多扯被子,只用一角把自己勉强盖住,蜷成一团。
傅知伸夜里醒过来见他睡在老远的地方,不悦地把人拉回来,岑仑的体温较常人要低一些,抱起来一臂尺度,十分合适,虽然大半夜总是会被岑仑弄得一身冷汗,又大费周章跑去洗澡。
傅知伸不知道为何岑仑明明体温低,却常常流汗,直到一天晚上岑仑发起高烧,三更半夜把傅知伸烫得醒过来,打电话让人请医生。
那时候给傅知伸当私人医生的还不是张远,是张远的父亲,中西结合的资深老医师。他给岑仑看了病,打过针吃了药,观察一会就问傅知伸岑仑夜里是不是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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