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筠闻声转头,看到右手边原本隐在黑暗里的走廊陡然大亮,一个身穿黑色礼服和高筒皮靴的男人朝他走来,他有着亚洲人标准的黑头发,却长了一双暗蓝色的深瞳,皮肤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两杯红葡萄酒:“你好,我叫裴梓非。你可以叫我dylan。”他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喝吗?”
“谢谢,”康筠笑着接过酒杯晃了晃,浅棕色的葡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闭上挂了浅浅一层,逐渐凝成血红的液滴,顺着杯壁缓缓滑落,浓醇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82年的拉菲,好酒。”
“no!”裴梓非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神秘兮兮地说,“这是耶稣受难时流的圣血。”他说着轻轻抿了一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你不敢喝?怕我下毒吗?”
康筠笑了一下,毫不迟疑地承认:“是啊。”
他之所以冒着大雨跑到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破教堂,并不是为了什么风花雪月,相信对方把约会地点定在这里,肯定也不止是约个炮这么简单。他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玩儿什么花样。
裴梓非似乎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你很有趣。”紧接着他指了指耶稣像:“你信教吗?”
康筠靠在案桌上,垂眸看着杯中葡萄酒:“不信。”
“宗教的存在总有他的道理,”裴梓非浅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东方的佛教道教,印度的□□,还有基督……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都渴望救赎,所以在现实给不了他们任何希望的时候,他们就无比渴望抓住宗教这一棵救命稻草,搭上通往来世幸福的诺亚方舟。”
裴梓非十分健谈,他从宗教存在的原因,佛教和□□教的起源,一直讲到耶稣基督的降生、受难、复活。
康筠淡淡听着,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他直觉裴梓非这么东拉西扯并非单纯健谈,而是有什么用意,并且一多半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拖延时间的?
外面的雷声和雨声都渐渐小了,近乎密闭的教堂里没有一丝风,浓烈的栀子花的香气和葡萄酒的醇香混合在一起,渐渐酝酿出一种浓郁到腻人的甜香,让人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焦躁。
这不对。
康筠默默屏住了呼吸,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先生对我没什么兴趣,而我对宗教也没什么兴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各自回家睡觉,ok?”
“谁说我对你没有兴趣?”裴梓非笑了笑,压低声音,“康筠,顾三少的夫人……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兴趣?”
在他刚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康筠已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迅速后退,可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体内微微一热,身上的力气飞快流失,就连脚步也禁不住踉跄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整块大理石地板陡然下陷,脚下一空,就跌了下去,摔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康筠撑着坐起来,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地下室,四壁雪白,大理石地板上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褐色,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床单倒是很干净,像是刚刚换过,床头的墙上挂着手铐、锁链、皮鞭、眼罩、口塞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地下室没有门,只有侧边有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
正在这个时候,他对面的墙壁突然缓缓滑开,裴梓非笑着走了进来:“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闻了我的药也只能在床上厉害。我劝你你乖乖儿的,免得待会儿受苦。”
康筠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身体一阵一阵发烫,渐渐抬头的欲/望被冰冷的金属束缚,产生了一种混杂着愉悦和痛苦的感觉。
他咬了下牙,感觉暂时还可以克制,只是如果现在出手的话,大概发挥不出平常五成的实力,如果一击不中,大概很难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轻轻□□一声躺倒在床上,枕着双手,轻笑了一声:“那也要看你的本事。我可是很难满足的,你……行吗?”
裴梓非眼中略过一丝讶然,紧接着大笑了两声:“顾三少素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果然被你带了不少绿帽子吗?”说着走过来捉住他的手腕,拉过通过铁链连接到床头的金属腕扣,“咔嚓咔嚓”将他两只手腕都锁了起来。
康筠神经绷紧了一瞬,紧接着又放松了,没有反抗。
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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