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肥嘟嘟的小娃娃从内室爬出来,裹着红彤彤的小棉服,白嫩小脸和去了胎记的鹰枭幼时一个模子刻出来,摆着仿佛丢了几个亿的欠债脸,可以想见鹰老头子乍然见到时表情一定很精彩?
“这是?!”鹰枭似是猜到什么,狂喜忽至,却有些难以置信。
师宣点头,鹰枭无法理解。这是他的孩子吗?和谁的?青年的?怎么生下来的?如果说那时一夜惊喜,随后青年深居简出怀了孕也说得过去,但自青年身体急速衰弱,他日日陪伴夜夜守护,青年根本没有可能背着他生下孩子?可若不是?怎么会跟他长得如此相似,还说是送他的礼物。
小家伙哼唧哼唧滚进被窝,鹰枭怕他闹师宣,小家伙利用完亲爹塑造出血肉之躯就翻脸不认人,一甩脸子碰都不让碰。
师宣有些困倦,拍了下小家伙的屁股让他安分点。因为解释起来有点费劲,他懒洋洋道,“明天你带他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领他回家了。”
“虽然很离奇,但我没有不相信你。”
青年轻笑一下,“我信你,但总要给小家伙定个名分。”
“你和我结婚不就什么名分都有了。”
师宣沉默下来……结婚于他毕竟是不同的。他原以为拖延一段时间足够他想起什么,可随着那夜梦中残留的感觉渐渐模糊,鹰枭灵魂带来的熟悉感也不确定起来,如果是认错人了呢?天下相似者不知多少?他记忆不全,谁知道那一闪而逝的触动能不能算数?更何况,那人似乎是普通生灵,他原本生活的小世界与这里相差许多,怎么可能遇见“故友”?
迷迷糊糊想着,师宣睡了过去,鹰枭守在外面的沙发上,睡得很浅,只要青年起夜他必然会惊醒。雾都原本打算雇人,两人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实在不合适,但鹰枭不在意,师宣半推半就,两个人就这样过了近一年,再不合适都看习惯了。
咚咚咚!
鹰枭被深夜的敲门声惊醒,打开房门看到一名不速之客。
“你现在不是应该被人押送到荒星?”
俊美青年摘下被寒夜冻硬的帽子,笑道:“能替我决定我该做什么的,只有我自己……哦,不……或许还有另一个人。”
里欧弹了弹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进门道,“不用那么紧张……虽然你们可以放松的时间也只有这几天了。”
鹰枭跟在后面,见里欧熟门熟路走到青年房间,挡住他推门的手,“他睡着了。”
“我知道。”里欧瞥了眼鹰枭的猜忌,笑道:“你实在不用担心,如果不是为了他着想,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在我身上安上任何罪名。”
“什么意思?”
“呵。”里欧抓紧鹰枭的手,“今天我是非要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惊动他就放行,我安静看完自然会走。”
鹰枭斟酌一瞬,松了手。
里欧缓缓推开门,在进门前,他弯腰脱下靴子,光着脚静悄悄走过去,站在三步远的位置停下,目光仿若利刃一样刮在青年脸上,一刀刀一片片恨不得割下血肉,含笑的唇角却仿佛情深似海,令人望之目眩,上下对比充满矛盾。
“难道是因为过去的恩怨,你总看不惯我过得太好。”里欧垂眸凝望青年安然沉睡时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喃喃自语,轻若无声,“若……生命的最后阶段能笑着收尾,也不枉我‘悲惨’了这么久演给你看。”
里欧从衣兜里拿出一根已经稍微融化的冰雕玫瑰放在床头柜,转身穿上靴子干脆离开,人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帮我跟大皇子传句话。”
“说。”
“如果有能力,就尽可能抓紧时间把我打进泥里,我会放水的期限只维持到他的葬礼,不然等我回来,你们这一笔笔账我会慢慢清算的。”
里欧离开雾乡的居所,漫步在长夜冰冷的街头,心中有些想笑有些释怀有些苦涩……他不需要别人评价他的感情,也不愿意屈尊降贵向青年证明什么?他难得一见的纵容,只是不想辜负难得萌发的感情,原以为青年一样看透了这个社会的畸形丑陋,必然可以懂他!懂他只有站到顶端掌握权柄,才可以改变看不过眼的种种,为此不择手段。
里欧叹了口气,消失在深深的夜里。
师宣沐浴着晨光醒来,桌边的床头柜上化了一滩水,他还以为是鹰枭打翻了水杯。
师宣离开那天,大院里和乐融融,红婴会的阴性成员相继产子,抱着一个个珠圆玉润的胖娃娃笑闹一团。鹰枭默默守在一边给师宣切水果,一块一块喂到嘴里。青年突然困得睁不开眼睛,张嘴喃喃着什么,鹰枭心惊肉跳低下头去听,那细若蚊蝇的声音道,“若有缘分,我们下个世界再续。”
鹰枭握紧师宣往下脱落的手,想说“我不信来世,只要今生”,话到嘴里只剩悲恸的嘶吼。
周围的阴性惊得乱成一团大喊医生!坐在爷爷膝头的小灵婴惊得跌到地上,连滚带爬跑到青年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温暖的爸爸渐渐冰凉,再也不肯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安慰。
……
师宣灵魂归窍,回到,先打坐梳理提炼获得的力量,于此同时,现世的某间vip病房里,飙车昏迷的富n代突然眉头紧皱,那张略显青涩甚至轻浮的脸上竟然露出深沉悲伤的表情,惊得护工以为看花了眼,就见富n代眼角流下一串热泪……
师宣洗尽魂体上沾染的杂质,等魂体非主流的发型恢复原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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