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悦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吧!你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他相信冥爚根本不会派人时刻监视他,只要他没闯入他说不能去的地方,应该都会畅通无阻。
千竹居,一条青绿平石铺就成路,路的两侧放置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石头后是高低不就的竹坡,载满的竹子一路延至林子深处。入口处木质两米高的门匾上写着千竹居,宽厚的支架两边还题着两句诗:筝骨幻做竹尾屈,玄铁终将绕指柔。
花倾悦踌躇了下,终究被隐约传来的琴音吸引,缓缓踏入一片青绿环绕的仙境。
“左千川,能否换个曲子?整天就这首的,还替我平心静气驱除魔性的,我再听下去就要发作了。”冥爚躺在横跨在木屋前河流边的巨石上,红色的靴子随意放在一边,光裸着脚丫懒洋洋的踢着溪水。
左千川停下手指:“别像个进入更年期的女人一样,一大堆不满加呱噪。你这松懈的摸样若是一年前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身为教主,我希望你多几个心眼。”这就是冥爚对他的信任,只要进了他这里,冥爚从不提防什么,松懈到不管他靠近离开,不刻意去察觉根本就不知道。
冥爚闭上眼,深呼吸了下新鲜空气:“死在这里,也不错。”人间仙境,不得不说,前教主还真是宠爱左千川,绝冥最好的一块地都给了他。
“得了,别污染我的地。喏,接着。”左千川从一旁的桌上拿起箫往冥爚挣去,冥爚慵懒的收回浸泡的脚丫,手一扬准确的抓住飞来的萧。
“你给我唱那首歌的词我就吹,不然你一个人继续独奏。”第一次看见左千川的时候,他青衣萧条,独坐在绝命崖上弹着不算熟练的琴,但是曲子很好听。三年,同一首曲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弹着,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绝命崖听,而左千川每次早晨都会在那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说过话。后来听熟了他第一次拿来萧和他合奏了,很有默契的合奏却仍旧没有说话。后来,说上话了,在之后,混熟了。只是……不管他怎么缠,左千川都不会给他唱词也不会写给他看。
左千川翻翻白眼:“又来,不是跟你说了嘛!这词对你们而言太过伤风败俗,没准你听了就不会认为这个曲子好听了,这不都为你好。”冥爚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不懂看人眼色。说那么明白,拒绝那么多次,摆明了告诉他不想唱嘛。他不擅长唱歌,更不想他左大护法的缺点在熟人面前放大。
“我说左千川,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没勾搭上你伤风败俗的范围内?”对左千川同样的回答哼之以鼻,连男人他都敢娶回来,这都不算那什么才算,拿这个理由框他,没门。
也是,这么说来冥爚会这么开化也都是他的功劳才对。左千川得瑟笑了笑:“好吧!成全你,看你魔性发作越来越频繁,没准下一次就把命给交代了,好歹让你死的没有遗憾点。”
萧起琴随,音律缠绕着竹林,左千川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千竹居。纯熟的演奏,扣人心弦的旋律,迷人的嗓音,一切与千竹居如此搭调。
花倾悦背对着林子里,靠在离木屋较远唯一的大树下揉着脚。他没有勇气转头去看河边琴箫和瑟的两人,不止是两人融洽的气氛让他却步,甚至有些羡慕他们合奏的默契。听得出来,这种熟练与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他一点都不了解冥爚,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也不知道冥爚也不是只会杀人。
那么,他们之间又是哪种感情,这个左护法在冥爚的心里是什么?花倾悦垂眸,突然感觉多余的那个人是他,即使他的琴技更好,即使文采更胜,他也写不出这样的曲子也无法再开口说喜欢冥爚。花府几百口就这样横在他眼前,让他没有勇气去跨越。擦掉眼泪,花倾悦踩着音符末尾的旋律往出口走去。
一曲完,左千川抚摸着琴道:“你的箫声比起之前的凌厉如今多了份柔情,真是一物降一物,狼真的会爱上羊啊!”
冥爚将潇随意一仍,闭眼躺回巨石,脚丫仍旧拨弄着水流。只是心早已乱了,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花倾悦了。让他成为泣血剑下活口的那时候起,让他完好无损回去的时候,又或者……
“左千川,说实话你唱歌比你呱噪的时候好听多了。”只要心还跳,就有我逗你笑,牵着你慢慢变老。到老啊!他这副日渐败坏的身体有那么长命么……
“那当然,虽不够洪亮唱不出豪情万千的气势,自我感觉跟河图的音色相似就是没把他那份味道唱出来。”说到底,除了声音好听外,这首歌算是被他唱的没啥特色……
“我误导他是绝冥教灭了花府的。”冥爚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左千川,像无助的孩童一样。
左千川意外的挑眉:“哦,你冥爚什么时候喜欢上背黑锅了?”喜欢背黑锅还灭人家玄女山庄做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答案还真是废物。
“天晓得,我居然怕他知道家人死了,仇也报了,然后就自知羞愧活着就去找死了。”就算花倾悦知道了他也能让他死不了,明知道的,依然害怕。
看了冥爚忧郁的脸庞半响,左千川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冥爚狂妄自大得当自己是神一样,如今也有这幅摸样怎能不叫他笑话。冥爚蹙眉,左千川笑的太过了吧……
笑够了,左千川手指轻轻摩擦着较矮的竹叶,一副竹仙高雅的姿态,只是嘴里却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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