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璟犹自在伤心,并没有发现,而穆水涵原本要解释,但一想到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声誉,虽然其中有些古怪,自己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占了人家便宜就是占了人家便宜,总不能将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事已至此,误会就误会吧。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宋祁璟心里酸涩无比,几经挣扎都不能释怀,一想到两人恩爱无比的情景更是心如刀绞,不如眼不见为净。
早就知道这段情无望,没想到却被扼杀得这般彻底,他昨夜想了一晚,终于鼓起勇气向穆水涵亲口表白,谁料得到会是这般结局呢?
直到宋祁璟走了,穆水涵才叹了口气,罢了,这样也好,断了他对自己的绮想,总好过以后更伤心。
至于傅雪凝,她若是同意,他已做好娶她的准备。
“雪凝……”
“公子不必说了。”傅雪凝打断他,深吸了口气,“这件事公子都不要再提,雪凝也会当做没有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决定好了。”她口气生硬,态度之坚决,让人无法反驳。
傅雪凝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奇女子,自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虽不能说精通,却也样样皆有所涉猎,是个识大体,有主见的人。早从看见父亲被杀,家破人亡的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代价。这次出了这样的意外,即使是姑娘家视若生命的贞洁问题,也无所谓了,怪只怪她咎由自取,没什么可怨的。
“穆水涵虽不是文武双全,学富五车的贤人君子,也算是个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我知你是好人家的姑娘,名节更是珍若性命,是我有错在先,就要负起责任,以后若是你遇着真心喜欢的人了,我决不拦你。”穆水涵的态度更为坚决,虽然口气不似她那么生硬,但说出来的话却甚是诚恳。
傅雪凝惊讶地看着他,她怎样也想不通为何这样有担当,真性情的话会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嘴里说出,那神情完全不像掺了半丝虚情假意。
如果他不是杀害自己家人凶手的话,应该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
惊觉自己的想法,傅雪凝骇了一跳,猛地背转过身,她为自己的动摇感到可耻,居然如此简单就被他说动了心。
穆水涵伸手想扳过她的肩来,略微犹豫了下,才付诸行动,既然决定了她是自己的妻,就不应太疏离隔阂。
“雪凝,你别误会,我不是在逼你,你若不愿意,我决不会勉强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想你受委屈,也决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将她扳正才发现她居然哭了,穆水涵顿时慌了手脚,想帮她擦眼泪又不好意思,只能不停解释。
傅雪凝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推开面前的人跑开了,不顾后面的声声呼唤,一直跑到没人的僻静地方才停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假的!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表演给我看的假像,我不会相信你的!我怎么能相信!
她哽咽着,压抑自己的声音,最后忍不住而痛哭失声。
同意屈就在穆水涵身边侍候他,只是为了报仇,当好不容易有机会时,却突然跑出来个宋祁璟。
无意间知道了他对穆水涵抱有不耻的感情时,她便想到了利用这点,既可以除去绊脚石,又可以打击仇人,再好不过的办法,怎料到却反害了自己。
果然像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活该遭到报应,可是穆水涵却说要对她负责,多么可笑!
究竟是要负什么责?一个仇人要对一个害人不成反害已的复仇者负责?
不知哭了多久,傅雪凝渐渐止了,她擦干泪水,整了整发髻,向着狙日宫的方向走去。
朱姬正在跟手下商量着什么,看到她来屏退所有人,勾起一个媚笑,“你怎么来了?是来向我报告事情办得顺利与否吗?”
傅雪凝冷着脸,开门见门地质问道:“你是不是骗我?”
“哼!笑话,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朱姬也板起脸来,不屑地嗤道。
“那为什么你给我的药……”她顿了顿,好像很难以启齿,“完全不顶用?”
“这么说就是没成功喽?”朱姬妖娆地笑着,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逡巡。
傅雪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微别过脸,看向一旁的假山石,“总之就是你的药有问题。”
“你别忘了,我只是好心帮你,别说得好像都怪我一样。” 看她无言以对,朱姬眼珠一转,复又道:“你也不用心急,一计不成还有下计,那小子又跑不掉。”
虽然明白她这样积极帮自己是另藏祸心,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一个孤伶伶的弱女子,无依无靠,只能暂时听令而行。
“你还有什么办法,有宋祁璟在他身边,我更无法行动。”
朱姬将一样东西交到她手里,并嘱咐她如何使用。
傅雪凝迟疑地接过,牢牢记下,便回到狩月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狩月宫与狙日宫正相反,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南、北还各有擒天与纵地两宫。
由于莫天啻讨厌人类,所以将穆水涵和后来的宋祁璟都安排在最远的狩月宫里,两人居处只有一池之隔。
所以当傅雪凝回来时正看到宋祁璟坐在离荷花池不远的廊下,手上拿着酒壶,一杯接一杯地饮着。
她沉吟下,便走了过去。
宋祁璟离开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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