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关心,那是当然。“简短的客套之后,两人刚好结伴同游御花园。
这样的戏码,最近在后宫中十分常见。得知皇帝要选妃以后,各宫妃子都趁着天色暖和的时候出来闲逛,都希望在新人进宫以前能够再得到帝王的宠幸,也不算太凄凉。
淑妃得知了皇上要去御花园的消息之时,刚好梳妆打扮完,刚刚走出了自己的别苑,犹豫了片刻之后想着实在是宫内无处可去,干脆放下了去御花园的心思,却又不想在自己刚被贬为嫔妃的时候碰见皇帝,思来想去眉心都纠结在了一起,最终还是被贴身的女婢说服了,向皇帝寝宫相反的御花园西门绕过去,想着从西门进去,只在偏西侧那一角坐一坐,兴许能避开和皇帝打照面。
天终不如人愿。
淑妃正是坐在湖心小亭当中,对着水中正在争夺鱼食的鱼儿们发呆,侍女在一旁站着,被暖洋洋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而刘青通报的举动又被拦了下来,侍卫们更是不会出声通报,等淑妃发了许久的呆才转过头准备喊上侍女回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皇帝就在她身后。
“臣妾,臣妾不知皇上您一直在此,求皇上赎罪。”
季淮蒲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对方却已经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刚刚想要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身侧。
季淮蒲转过身,刚才淑妃坐着的横栏上坐下,若有所思地道:“你们最近似乎都特别喜欢跪朕。是何原因?”
刘青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几日前在门外跪过一次,只是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不可有所隐瞒,何况他服侍的是一国天子,多疑的皇帝。
他决定自己坦白:“回皇上,奴才上次是因为怕皇上生气,但又不知为何皇上会生气,这一矛盾之下奴才也不知道该如何为皇上您分忧,奴才这一急,膝盖就软了……”
季淮蒲斜眼看着他胆战心惊的解释,嗤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朕不用你帮朕分担,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奴才遵旨。”
“爱妃,你又是为何动不动就跪朕?”
“回皇上,臣妾方才失礼了。”淑妃原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学识不错,家教极好,为人温婉贤惠,不争不抢,此刻面对皇帝如此尖锐的问题,也能够不紧不慢地给出自己的解释。
“失礼了补起来就是,朕不是那么计较小节的人,以后不必如此,动不动就跪朕,朕还以为朕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了呢。”季淮蒲笑道,伸手把淑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皇上。”淑妃借力起身,又柔柔地行了一礼:“皇上,臣妾在御花园呆的时间过长,该回宫了。”
季淮蒲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一顿:“有趣。淑嫔,”皇帝此刻的改口,却让淑妃脸色变了再变,“你是朕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不愿意和朕接触的妃子,你原来可不是这样。明白告诉朕,是因为朕将你由妃子贬为嫔妃吗?”
淑妃身世说来也妙,礼部尚书家中有两个女儿,淑妃尹丽戚虽然是长女,却并不是嫡长女,是礼部尚书的小妾所生之女,在家中却比嫡长女甚至是比嫡长子都还要收到宠爱,原因无二,只是因为尹丽戚之母王氏是户部尚书真心喜爱的女人。生长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在尹丽戚的心中,一个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早已不是给她什么样的地位就能证明的事。
淑妃尹丽戚心中的话打了好几个转,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能吐露出来,只是那一双莹莹动人仿佛会说话的眸子里此刻竟然已经带上了湿气,她实在不知此刻如何才能,又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面前的帝王,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看透这个男人,只有再一次跪下:“臣妾不知如何同皇上说出心中的想法,但是臣妾对于皇上将臣妾贬为嫔妃一事,心无怨言。”
看到淑妃尹丽戚再一次跪下,季淮蒲把眼神挪了开,待她讲完之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再不多说一个字。再怎么多说,也无益。
“见过娘娘。”
淑妃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好自己的神色,却突然又撞上了提着一个鸟笼走到了御花园门口的季云夕。
“娘娘刚刚从御花园回来吗?”季云夕问。
淑妃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去直视季云夕。
“父皇在那儿吗?”季云夕看了看手中的鸟笼,看样子是想把鸟笼送给皇上。
淑妃顿了顿,又只是点了点头。
季云夕原本努力板起来的面孔这才笑了起来,周身散发出出柔和的温润少年气质,“那就好。”刚想要迈步走向御花园,却又顿住了脚步,喊住了刚刚准备走的淑妃:“娘娘!”
淑妃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稍稍把身子侧过来了一些。
季云夕这才终于发现淑妃的面上隐隐有几分哀戚之色。看了看手里提着的鸟笼,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脚步蹭到淑妃身旁,把自己手中的鸟笼递给淑妃的贴身侍女:“这是我让人在宫外找到的会学人说话的鹦鹉,毛色漂亮,毛皮也是罕见的好看,我那儿还留了一只,这只就送给淑妃娘娘解解闷吧。”
淑妃这才抬起头,也不顾还有些红润的眼眶惊讶地看着季云夕。
“娘娘这是要回宫吧,快回去休息吧,我还有找父皇下盘棋呢。”季云夕笑着催促淑妃。
“这……”淑妃还是有些为难,这是太子要送给皇帝的东西,她拿过去恐怕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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